沈识棠掰开了车门往外走,天地之间就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唐映秋赶快开了车门绕过整个车要去抱住沈识棠,结果还是哭。
沈识棠觉得自己这一生的眼泪就要流干净,为面前这个男人,而他,而他都对自己做了什么。
唐映秋仓惶去抱住沈识棠,在漆黑中盲目去找寻他的唇,却不能抵过怀里人的挣扎,怕伤到他,也只好松开一些,只消这么一瞬,唐映秋就被沈识棠推开。
“你怎么不把我扒光了直接丢到别人的床上去,你在这儿干什么?你还嫌我不够脏,不够贱,不够和你的意吗。”说完,沈识棠往回走,逆风,过度艰难。
“我没有,你听我说,我只想要你开心。”
“好,现在你说完了,我很开心,我很开心,好了吧!我觉得我很开心,你走啊,不是要走吗?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很冷,路还很长……”
“你走啊!我死了活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识棠声音本来好听,现在却有些嘶哑破音,被风一吹,是稀释在风里的落寞和绝望。
唐映秋沉默,沈识棠继续往前走,身上裹着的毛毯随着沙土飞扬,想长出了一对翅膀,但是他佝偻着腰背,似负重前行。唐映秋所有的接近都被沈识棠打开,他只好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小心!”
沈识棠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被人整个掀倒在地上,顺着沙丘滚出去了好远,沈识棠觉得有些痛,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唐映秋。
一时间被恐慌包裹,眼镜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再去看,朦胧中看到唐映秋站在了自己先前站着的地方,腿部已经被沙埋住,一个恐怖的词汇在沈识棠的脑袋中闪过,拼了命地往回跑,一股股细小的沙流像小蛇一样蜿蜒不停地往唐映秋的腿那里聚集。
沈识棠心怀侥幸,喃喃自语,“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流沙。”唐映秋笑了笑。
沈识棠拼命地在脑子里搜索着关于这个的信息——过度的挣扎,会让人越陷越深,而唐映秋似乎是陷得太深了,这是为什么?
沈识棠想起来了之前和他的推攘,还有自己摔的那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