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舍不得折磨自己,之前自己只是打碎了玻璃杯手上划出来了一道小小的伤口,他发狂了好久,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拿玻璃剜自己的手臂。他伤害的是他自己的身体,跟不怕疼一样,一边让自己流血一边问自己,“是不是不爱他了”,“是不是要跑”诸如此类的话。
同样,自己也从来没能高估自己,也同样看不得他伤害他自己。
沈识棠觉得,自己大概是跟着他一起疯了,或者是对他存着那样的希冀才会留在这里,只是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他只有自己了。
所以是心甘情愿的留下。
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事,身上已经被他处理得干干净净,十分清爽,闻得到身上沐浴露的香味。
沈识棠用手去指着字阅读,只是眼前越来越模糊,终于耷拉着眼皮意识开始沉沉。
他近来很少向自己许下承诺,今天是很突然的说他晚上还会回来准备给自己带蛋糕,他临走的时候还威胁似的要让自己塞东西进去,沈识棠想,可能晚上还会有一遭。
有时候自己甚至会想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他释放用的工具,可是他每次都那样温柔,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大抵是心疼坏了自己的小朋友,沈识棠从不觉得这里面有胁迫的成分在。
他问过自己是不是情愿的,自己回答的是“情愿”,于是他保证,他会好好接受治疗,总有一天会痊愈。
才想到这里,沈识棠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有了反应,急忙去了洗手间。
难以启齿的是,现在,自己无比地渴望他能一直呆在自己的身边陪陪自己,甚至是想到他就会产生难堪的生理反应。
沈识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似乎真的已经陌生到自己都不认识。记忆回溯到自己刚刚被关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只有一片黑暗和一只蛮横无理泄欲的野兽,是后来自己的妥协换来了这样的环境。
那根细细的铁链还在响着,手按在洗手台上是冰冰凉凉的,这样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结果是——
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频率越来越低。大多时间会做爱,有时候只是两个人对着坐聊聊天,唯一不同的是,沈识棠发现他每次来身上就会多一处纹身,每一处纹身都会跟自己有关,或许是一朵花,或许是自己的名字,或许是哪个国家的文字在肉躯上书写着我爱你,以铭记疼痛将爱刺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