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棠掀开了毯子从沙发上下来,先是去给小乖喂一点吃的,然后就站在了厨房外面,看着莫景丽在那里忙前忙后,鼻头有些酸,一切都让他不熟悉,然后惊觉,她已经过了五十。

本来装做强硬的心在看见莫景丽之后又全然软了,连伪装的壳子都碰的稀碎。

“哎呀,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呀,吓死我了。”莫景丽回头看见沈识棠靠在木柱上捂了捂胸口。

沈识棠回头,用手推了一下眼镜,先去房间里看了一下,被子已经被莫景丽叠好了,房间让给她睡了,自己睡了沙发,不得不说岁月不饶人,常年职业病,腰背有些疼。

因为常年吸烟,莫景丽的手指有些熏黄,指骨有些畸形,因为赌。

可沈识棠不可否认的是,莫景丽送来的粥是暖的,温的,突然柔和的话语,“你从小就胃不好,早上起来喝点粥。”

水汽蒸腾让沈识棠的眼镜上蒙了雾,只好摘下,昨天莫景丽来的这样狼狈,沈识棠知道自己并不讨她喜欢,自己虽然贪恋温柔,也知道后面绝对有别的隐患。

而这些东西不外乎是钱。

这是交易,换来他之后的安稳时光,换自己能从秦野逃回江北。

“这次要多少?”

沈识棠说得这样直白,反叫莫景丽有些难堪,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是摇钱树,也不敢多冒犯了,说道:“你林叔不是做生意吗?欠了一笔款子,填不上了,想问问你有什么办法?”

“我没有什么办法。”沈识棠把端到一半的晚放回了桌子上,并不知道林白墨在做些什么,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许是拿了钱去填别的空,“你只用说多少钱。”

“五……”

“五十万?”

“不是,五百万。”

莫景丽低下了头,沈识棠怎么忍心对着一个老太太发脾气,只好强压下心里的怒气,问道:“他做什么生意,要欠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