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仪不知如何回答,痛楚一阵又一阵袭来,她整个人开始混混沌沌,只能下意识地开口:“我……我怕……”
这话说得模糊,是怕疼,还是怕……他?
顾承霄愈加心疼,易军昨日说得清楚,此次药方他配得小心,已尽可能降低落子带来的痛楚,为何她还是那么痛?
他扯过一旁的薄毯,将小姑娘遮得严严实实,又垂下头低声轻哄:“没事的,别怕,易军很快就来……”
没多久,易军提着药箱匆匆赶到,见到翠竹阁这架势,神色就是一惊,忙快步走进:“见过王爷。”
“快瞧瞧,为何喝了药,她会如此痛苦?”顾承霄将小姑娘细嫩的手腕放在膝上,神色森森。
易军不敢怠慢,凝神诊脉半晌,眉头舒展,又恭敬道:“沈姑娘并无大碍,应是方才喝药时受到了惊吓,情绪大起大落,身体又孱弱,这才引起了剧烈腹痛。”
“可需服药调理?”
“不用,属下的这碗药,已涵盖了所有滋补良药,沈姑娘睡上一觉就会无碍了。”易军说着,看了眼被男人紧紧抱着的女子,起身离开。
离开时,他心中忍不住腹诽:摄政王真是过于紧张了,落子不都要这般的么,一点都不痛怎么叫落子?
哪知易军还未走出门,被押住的婢女自知必死无疑,忽然尖利地大笑起来:“什么你的药!这是李大夫配的绝子汤,是奴婢亲手灌她喝下的,她还不肯,从此以后,这个女人再也生不出孩子了!哈哈哈……”
沈嘉仪意识尚存,听到那些话,身子下意识地狠狠瑟缩,泪更是落得停不住。
易军看了眼那婢女,摇摇头并不搭理,抬脚走了出去。
顾承霄寒沁沁的凤眸扫过去:“拖出去,掌嘴!”
他注意到到一旁昏迷的李单,语气更加森然:“将他给我泼醒!”
几大桶冰水浇下,李单很快转醒,他全身湿透,不停有水珠滴落,见到坐在小榻上,全身威势重压下的男人,整个人吓得几近趴下:“王爷,小的……小的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