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看到二人,先是眼睛一亮,随即面色灰白,她从前何其风光何其高傲。
而如今面前那二人依旧衣裳鲜亮,高处云端,而她却已被碾入泥里。
“罪妇张氏,拜见太后娘娘、太妃娘娘。”贤妃跪地伏拜。
郑宓朝身后瞧了一眼,云桑会意,低低一礼,领着众宫人,留在了庭中。
郑宓与淑太妃走入殿中。贤妃低着头,看着她们从她身前走过,方站了起来,她看了眼外头侍立的那众多宫人。
而今,便是这些她从前最不放在眼中的宦官宫婢,都比她尊贵。
外头破落,殿中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郑宓与淑太妃都揣着事,无心去看。
入了殿,淑太妃便径直道:“说罢,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贤妃站在她面前,这殿中只她们三人,似乎也不必摆什么场面,说什么面子上的话了。
可贤妃仍是跪下了,道:“明辰病了好几日,求娘娘派个太医给他瞧瞧吧,狱中湿冷,疾病难愈,若不延医问药,恐怕难以支撑。”
淑太妃道:“好……”
她应允得如此干脆,贤妃倒有些意外了。
郑宓道:“明辰所犯,谋逆之罪,陛下顾念手足之情,未曾重责,只将他贬为庶人,关押于宗正寺大狱之中,已是仁慈。希望他余生不负圣恩,痛悔己过。”
这话说的是皇帝宽厚,对上皇第五子明辰已是网开一面。
其实是告诉贤妃,明辰要在大狱中囚一世,是好是歹,全凭上意,要她见好就收。
贤妃听得出来,可她拿捏着的这桩秘事,已是她最后的筹码。
而明辰的余生却还有漫漫数十年,贤妃不得不再讨要些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