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苏用力点了下头,这才走了。
她一走,郑宓的笑意便散了,她挨着桌边坐了下来,心中空荡荡,既茫然,又揪疼。明苏不仅有事瞒她,还学会了说谎骗她。
五皇子还未判,但前几日她才将程池生以附逆之罪判了斩刑。主犯未判,先判从犯,可见她是恨极了程池生。
倘若杀了那几名心腹真使她歉疚至此,她绝不可能对程池生毫不留情。
郑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有些酸,又有些疼,唯独没有恨,也不是生气。
明苏待她是真心的,她方才虽未提及她离开客舍后,她身无分文是如何度日的,但她知道,明苏必然是吃足了苦。
五年间,她不知她已不在人世,不住地寻她,得知她亡故后,又很快发觉她便是郑宓。
若非一心都在她身上,她何必苦苦找寻,又如何能敏锐至此,连借尸还魂这等灵异之事她都深信不疑。
故而郑宓不生气,只是她很难受。
明苏却自以为将郑宓骗过去了。她对郑宓愈加愧疚起来,她竟然说谎骗了阿宓。
明苏不知旁人说谎后是什么模样的,但她很心虚,且越发地想粘着阿宓,唯有在她身边,她方心安。
接下来数日,每日郑宓来给她送晚膳,明苏都缠着她,不让她走。
“阿宓,你多陪我一会儿。”她拉着郑宓的手,总是有千奇百怪的理由留她下来,第一日是她新得了一幅画,请郑宓为她品鉴,第二日是她头疼,让郑宓为她按按,第三日是那日的亲亲她还想要。
郑宓自然都依她。
她还是像从前一样纵容她,明苏越发地心安,她忍不住说出了她在意了好几日的话:“阿宓,如今并无什么不同,我们还与从前一样的。”
“是……”郑宓顺同道。
明苏笑了笑,拉着郑宓的手却是紧了紧,她又道:“阿宓,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