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这样的诊断,自非真话,不过是碍着她在,且又照看了殿下一夜,辨不清她是不是“自己人”,斟酌后,顺着明苏的态度,虚言以对罢了。
胡院首退了出去。
宫人送了新换了炭火的手炉进来,开门时郑宓透过门缝看到了外头,外头白雪皑皑,却是冬日里难得的阳光明媚。
她接过手炉,欲放入明苏的被窝里,手腕便被牢牢地抓住了。
她的手冰凉的,劲道很大,郑宓动弹不得,只得对上她的目光。
明苏的眼神已不只是厌恶,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要你滚得远远的,我便什么病都好了。”
郑宓的手抖了一下,她看着明苏,确定这话的的确确是自这人口中说出的,又对上她尖刻的眼神,抬起右手握住明苏的手腕,欲将她的手拉下来。
可明苏力气要比她大得多。她用了全力,都未能拉动她。
郑宓的眼睛已开始红了,她开口,哑着声:“松开……”
明苏当真觉得她烦了,松开手,翻了身,背对着郑宓,不闻不问。
郑宓仍旧将手炉放入她的被窝中,也仍旧替她压好被角,倒了杯水,放到床头,做完了这些,方开门出殿,一语未发。
贞观殿外,贤妃与德妃来见,玄过知殿下醒了,也知她此刻必不愿见这些无关紧要之人,便将二人拦在了门外。
二人位居四妃多年,在这后宫中几是说一不二,何曾有小小的内侍敢如此无礼?纵使是皇帝身边的赵梁,见了她们也是客客气气的。
可玄过就是不让,他面上也是和气恭敬,言辞更是客气得体,可那双腿便似与地面长到一起了,一分都不让。
二人也不好硬闯,只得离去。
贤妃尚好,不见便不见,虽觉受气,但她本就心思深,面上也不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