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姑娘, 没一个是勾人的, 且长得也不入眼,全无看头。
幸而她有先见之明,将戏本藏在衣袖中带了去, 否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夜辰光?
只是心中不免留下了一抹玄过不堪任事的印象来。这里的任事自然是任她的私事。
明苏倒也未曾如何怪罪玄过,既然他不善处置她的私事, 便专心办她交与他公事即可, 至于私事, 府中还有家令,再不济, 还能向母妃讨个心腹姑姑回府。
公主在妓馆留宿一宿, 不是听曲, 亦非与人话风月,竟只是改了一夜的戏本。
这事落在旁人身上, 郑宓未必信,可是明苏,她信。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年在教坊,她也是在她隔壁安安静静地看书, 有姑娘近身, 她反而嫌人烦。
真是一点都没变。
“戏本改过,必是比原先更好了。”郑宓说道。
明苏毫不谦虚:“这是自然。”
说罢,没听见回应。
抬头一看, 皇后的眉眼间都是笑意。她总是谨持皇后之仪,平日里虽亲切,也极少失了端庄,如眼下这般任由笑意流泻,而不加掩饰,是极少的。
明苏对上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眸,心中暗骂一句,又在勾人。
她想知道皇后在笑什么,又在高兴什么,但又觉得有些没面子。
都知道她在勾人了,还凑上去,岂不是合了她的意。
明苏一扭头,硬邦邦道:“娘娘召儿臣来,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