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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傅老爷子觉得这个儿子像自己,想培养他当大儿子的左膀右臂,偏偏大儿又早逝,次子资质平庸恐怕连守成都困难,于是开始将维持家庭荣光的重担转移到幼子身上。

傅登云这才被逼着长大了,但他当时满脑子想的是,我大哥死了,我还有大侄子啊,为什么要我辛苦?

可是变故来得太快,完全让大房所有人不知所措,傅登云的垂死是彻底激怒老爷子的□□,但那时他太担心幼子会有轻生的念头,还顾不上料理二房。

傅氏稍稍稳住以后,傅登云到了容城,存的是躲避世人隐居的心态。

没想到他会在这里遇到李意溪,被她吸引,重新生出了生的意志来,可是这一抹阳光褪去得太快了,快到傅登云还来不及感受生命中男女之情的美妙,就已经满心怒气。

“我觉得被你骗了,你就是……”他又抿抿唇,李意溪看着他的动作,心想,抿唇抿太多了会加深唇纹的罢?这个习惯真不好。

傅登云没有留意她的些微走神,继续道:“你一定是老天爷听了我爸的话派来劝我整容的,等我答应手术了,就跑了,反正脸好了我也不能拿小刀给自己重新刮花。”

“啊哟,你还挺爱惜你这张脸。”李意溪眉毛一抬,“你怎么不划呢,说不定划了就能召唤我了。”

“……主要怕疼。”傅登云眨眨眼。

李意溪顿时就愣了,“……你还真想过这么干?脑子也坏了?”

边说边伸着腿踢了踢他的小腿,半途力道就卸了大半,傅登云觉得跟挠痒似的,心里不由得一荡,“不是靠脸才讨你喜欢么。”

“……你正经一点。”李意溪白了他一眼,年轻人快醒醒,我没有同你调情的意思!

谈话的气氛已经不如之前沉重了,傅登云的精神就放松许多,他瞟了眼李意溪的脸色,见她撅了撅嘴,立刻也露出一点笑容来,应了声好。

李意溪望着他,还是想不太通,“可是还有一种可能啊,你来找我,我记得你,认出你了,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可是如果我不种花,虽然看不到花开,但也避免了花落,不是吗?”傅登云接过她地过来的牛奶,淡淡的笑着,“我那个时候,没有现在这份信心。”

李意溪这时明白了,纯粹就是两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一样。

她从小就吃过苦头,如果不乐观点,就会被自己憋死掉,所以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傅登云却恰好和她相反,拥有太多,一旦失去就走进死胡同,又是豪门子弟见多了牛鬼蛇神,凡事先怀疑三分,又没信心,容易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