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物控制和医生的努力下,她的状况好了许多,季骁偶尔会去医院看他,可季时一次都没有来过。
她开始回想过去时,总是头痛欲裂,她抗拒去想这些事情。
直到季骁问她:“妈,都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就见不得哥哥幸福?就因为他有能力去实现你的野心和欲望,所以,他就没有资格幸福吗?”
她才逐渐醒悟。
季时也是她的孩子。
她也从没想到,安静的父母会去疗养院找她。
孙淑敏问:“你找我有事?”
安夫人和安静一样,直来直往,毫不拖泥带水,说:“我们的孩子在谈恋爱,准备结婚了,你说有没有事?”
孙淑敏自嘲一笑:“季时把我关到这个地方来,我还能左右什么,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吧。”
安夫人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跟你没关系,可你是季时心头唯一的阴影,我想让我的女儿嫁给一个健康开朗的男人,而不是嫁给一个心里一直有一根膈应的刺的男人,时不时出来扎他一下,我女儿心又软,每次你作一下,我女儿也得跟着难受一下。”
还没等孙淑敏说什么,安夫人又说:“我说季时妈妈,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怎么悟不出这个道理,以后你没啥事多出来跟我们搓搓麻将,逛逛菜场。”
“你别总想着我们安静觊觎你们家的财产,我们家老安啊,苦了大半辈子,虽然比不上你们季家,不过让我们家安静一生荣华富贵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何况,我们安静也挺出息的,有头有脸的,配你们季时,绰绰有余了。”
“季时爸爸不是抑郁而终吗,要没有我们家安静,我猜季时也是这个结果。”
孙淑敏正在修剪盆栽,闻言,剪刀一落,把一株名贵的梅花给拦腰剪断了。
她一直麻痹自己,没想到,给她一剂猛药的却是未来的亲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