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喉结上下滑动,紧紧咬着牙关,隐忍的辛酸和苦涩弥漫开来。
一路走来,他承受很多痛苦,家族歧视,失去至亲,众叛亲离,他一一扛了过来,他逆风翻盘,这些痛苦亦烟消云散。
唯有想她的苦,软的,绵的,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吞噬他,可他却贪恋其中,即使已经被揉碎了,也舍不得忘怀。
他眼眶通红,轻轻唤她一声:“静静。”
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他这一声唤,似卸下所有防备的妥协,似拼尽全力之后的无奈,似无法忍受濒临崩溃前的哽咽。
真醉了会无理取闹,半醉半醒时最脆弱,“季时,我不想再猜了,你爱我吗?”
“爱你,很爱你,因为没被爱过,所以不会爱人,好不容易有你爱我,我却小心翼翼畏首畏尾,怕我一身麻烦拽你进入黑暗,怕我冷漠偏执把你吓跑,我曾经把你弄丢了,静静,对不起。”
安静嘴角下撇,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轻轻抽了抽鼻子,“好,我再相信你一次。”
季时闭眼,俯身,深吻。
她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好。
她慢慢闭上眼睛,一只手被他扣着摁在耳侧,另一只手还保持着轻拽他袖口的姿势。
他松了劲,由心主导。
她是座山城。
上山的路,山上的果实,山谷的道,丛林的草,草间的溪,溪中有幽深窄径,径尽头的温软天堂,都是他的。
“静静,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