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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郎?”华宓君清清嗓子,扬声道:“柳首宗吐了一夜,现下又不吃饭,会不会是水土不服病了?”

盛言楚叹了口气,配合华宓君:“大抵是了,吃惯了西北的菜式,陡然来京城,自然吃不下旁的东西…”

“算了算了。”华宓君道:“我让山栀去外边胡人酒馆买桌席来。”

盛言楚没再接茬,而是拉着华宓君走出了程春娘的院子。

屋里程春娘早已从椅子上起身,才想说她去厨房做两碟子西北菜岂不方便些,可一想到那菜要端给柳持安吃,程春娘一下犹豫了。

踌躇间,儿子儿媳已经走出了院子,程春娘揉揉眼,长叹口气后又坐回了绣架前。

望着绣架上才绣了一半的小孩鞋面,程春娘心惊了下,暗骂自己在瞎想些什么,她都有孙子孙女了,还痴念男女之情作甚?

拿起针线,程春娘定了定神,全身心投入到做鞋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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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夫妻俩久而不见屋里有动静,算是明白了程春娘的意思,既然程春娘自个不愿意出来见柳持安,那此事只能作罢。

柳持安终究没有在盛家吃饭,午时一过,柳持安就坐着轿子回了驿站,出盛家时,柳持安没有亲自和盛言楚打招呼,更没有问及任何有关程春娘的事。

不过令盛言楚觉得奇怪的是,柳持安临走前找周密说了会话。

周密的嘴就跟河蚌似的,很难从中打听到秘密,可这回周密不知怎的,夜里竟敲响了盛言楚的书房大门。

原来柳持安找周密不为别的,只为叮嘱周密在京城多多照顾程春娘,若再有二公主这样无赖的媒婆,周密记得站出来替程春娘挡一挡也好。

不过周密话只说了一半,有关柳持安劝周密去跟程春娘表明心意的事,周密到底没有鼓起勇气在盛言楚跟前表露出半分意思。

盛言楚气柳持安擅自做主让周密护着他娘,更对周密这种不敢直说心思的做派感到窒息。

都四十来岁的人了,还是那句话,能再活几年都不好说,到了这个岁数,还顾及这顾及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