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柳持安脑中一片空白。
好端端地身子不适,莫不是因为他?
春娘难道不想见他么?
这个念头在心中生了根后,柳持安顿觉呼吸难受的厉害,就连盛言楚在他耳边喊他‘巴叔’时,他一时都听不真切,脑袋只有嗡嗡嗡的乱鸣嘈杂声。
柳持安大手撑住桌前,鼻子一酸。
“巴叔,您怎么了?”盛言楚吓了一跳,“脸色这么难看,可是病了?”
不至于吧,因为他娘吗?可柳持安跟他娘又不是头一回闹别扭。
若是柳持安能听到盛言楚的心声,定要掰扯几句。
怎么不至于?
春娘一向不落他人的脸子,前些年在虞城,春娘知晓他有‘儿子’后,还笑着和他以及假儿子玩了会。
春娘一直都这么和善宽容。
可如今春娘只听到菜名就不舒服,这是厌恶他到了极点?
柳持安心头一阵害怕,他想过的,哪怕让他去祝福春娘和周密,他都愿意,只要春娘过得开心。
但春娘不可以厌弃他,这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喘不过气来,柳持安顷刻觉得天摇地晃,蹲下身时,眼底的雾气随之化成水珠夺眶而出。
盛言楚垂眸,干燥的地上砸出一朵又一朵水花,他从没见过柳持安露出这样一言难尽的神色。
从他这个角度,他能看到柳持安紧紧咬着腮帮子,可脖子上涨红凸起的青筋无不在表明男人在压抑着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