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听了柳持安的话后,均叹了口气。
“那位盛大人有句话说得在理,冤冤相报何时了,咱们遭得罪够多了,实在不该让后代子孙跟着受。”
“等山道的雪化了,持安,你跟那位盛大人一并去中州,将要粮种的事和中州皇帝提一提,能成则好。”
“不能成呢?”有人问。
相比追着中州报旧仇,在座的人其实更在乎子孙的温饱问题。
柳持安思量许久,握拳在嘴边,淡声道:“楚哥儿既向我推荐此举,想来中州皇帝不会拒绝,我信他。”
宝乾帝当然不会拒绝,降服一个民族最不可取的就是武力征服,而最出色的则是在饮食等方面深入影响他们,宝乾帝派盛言楚大老远带着无数海盐过来援救西北,足以可见宝乾帝内心已经将西北当做自己人。
自己的子民想要粮种,宝乾帝岂会不给?
“楚哥儿?”赫连长老怔了下,侧身耐人寻味地笑看着柳持安:“这是中州的称呼,持安和盛大人相熟?”
旁边一个长老接茬:“你忘了?当年持安要和中州一个女人成亲,那女人有个儿子,不正是——”
“夜深了。”柳持安窘迫地打断两位长老,急急道:“接下来化冰的任务险峻,长老们早些睡吧。”
说完就大步退出了屋子,屋里的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抚须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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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前,西北各大山脉一直在撒盐化雪,有几日玉山脚下形成汪洋一片,盛言楚想过来看看都得划船。
好在有惊无险,在山中穿梭的太府寺官差除了手上长了冻疮,身上并无大碍。
五月初三,盛言楚带来的海盐全部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