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民间习俗,洗三之日时,盛言楚亲自买了女儿红回来,让女儿印上一对小脚印后,盛言楚找来铁锹开始埋酒。
绥哥儿见自己不用踩泥巴,忽在华宓君怀里翻动起来,华宓君乐了:“哟,敢情我家绥哥儿也要在桂花树下埋女儿红么?”
小家伙平时安静的很,这会子既闹起来,盛言楚岂会不如他所愿。
索性又拎来一壶女儿红,抱着小家伙踩了踩湿泥,大约是见自己跟妹妹一样有了脚印,绥哥儿眯着眼满足极了,继续拱进亲娘怀里呼呼大睡。
可爱乖萌的模样勾得众多前来庆贺的宾客们哈哈大笑,盛言楚颠了颠怀中的女儿,再看看在妻子怀中睡得七荤八素的儿子,盛言楚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
在他心中,人生最得意的事可不止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得添上家有喜事,两个胖娃娃是上天送给他的恩赐,不管怎们看都看不厌。
可惜,欢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盛言楚得回陵州主事,一一吻别孩子,盛言楚紧了紧华宓君的手,再次说了声辛苦。
华宓君还在坐蓐期,不能吹风,两小孩太小,也不能总抱出来,因而来码头送盛言楚的只有程春娘。
母子俩漫步在码头上等着船到来,盛言楚将卫敬升官的事和程春娘说了,又道:“孩子的事还望娘别怪我,不管是姓卫还是姓盛,他在我盛家都有一席之地。”
程春娘抹泪,家中最舍不得大孙子的其实还有程春娘,只程春娘从不说出口,华宓君心里难过还能跟女儿吐吐苦水,程春娘能找谁,找儿子?这不是给儿子添堵吗?
“娘省得。”程春娘吸吸鼻子,迎着海风柔和道:“左右日后你也是要去京城,两家在一块我能时常看看绥哥儿,你义母是个好的,想来不会烦咱们常去叨扰。”
盛言楚点头,临上船前,盛言楚忽拽住程春娘的手,踌躇半晌才低声道:“娘,有一事儿子想跟您说说。”
“你说。”程春娘另外一只手顺顺儿子身上被风皱的衣裳。
“娘。”盛言楚抿了抿唇,决绝道:“我不打算再要孩子了。”
“啥?”程春娘手僵了下。
盛言楚匀平气息,认真脸:“宓儿那日生产您也看到了,生锦书时,她连哼得力气都没了…李婆子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地剪,这事我到现在还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