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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楚扶好险些被他撞倒的季大夫,温声行礼:“季大夫安好,我过来看看小长生,晌午过后再往南域赶。”

季大夫不无悲伤,引着盛言楚来到小长生的床前。

摇床上的小孩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盛言楚,小嘴委屈的瘪着,翘卷的浓黑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见到盛言楚,小长生不知为何哇哇大哭起来。

陶娘子忙心疼的上前将小长生软软的身子抱起来满屋子颠着哄,只孩子额上的伤太疼,便是有亲娘的温言软语也不起效。

盛言楚将大老远带来的铜铃拨浪鼓拿出来逗小长生,依旧止不住小长生的哭啼,小小的嗓子咿咿呀呀哭哑了都没歇,几个大人听着心里皆不好受。

季大夫将盛言楚拉到外边说话。

“盛大人,实在是老朽技艺不精——”

盛言楚忙道:“不不不,您已经尽力了。”

季大夫遗憾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得盛大人相救是万幸,只可惜送到老朽手中时已经过了拔鳞的最佳时期,其实早该在刚出生三个月时就送来的。”

顿了顿,季大夫又急急道:“不妥不妥,孩子太小了,极为怕疼,我一拔他就哭,可怜见的。”

盛言楚方才细细地看过了小长生的伤口,比陶娘子说得要好很多,拔掉鳞片的那一块肌肤已经在慢慢结痂,但比他在小长生刚出生不久后拔得那片要艰险的多。

他拔掉的那一块如今都看不出红印,恢复的极好。

来回踱了两圈,盛言楚忽问:“以您的医术,您觉得小长生剩下的鳞片可清除的掉?”

有没有疤痕现在都不在考虑范围了,最重要的是将所有的鳞片都拔干净。

季大夫佝偻着身子上前一步,小声道:“不瞒盛大人,难。”

瞥了眼屋里哄孩子的封氏夫妇,季大夫低声又道:“有一两片鳞隐有往肉缝深处长的迹象,不仅如此,周边的肌肤出现硬化,依老朽的经验,多半额间日后还要冒鳞片…”

盛言楚头皮一阵发麻,怎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