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姐儿不怕生,得了表舅的命令,棠姐儿乖乖巧巧的进到新房和嫁进来的表舅婶说话。
静绥县有传统习俗,闹过洞房后,新嫁娘得换洗一番去盛家女眷席桌上敬酒,丫鬟山栀不熟悉盛家,连厨房在哪就不清楚,棠姐儿机灵的说她去找人帮着抬水进来。
不一会儿,雅姑和花嫂子提着大桶小桶进到主院。
洗漱一新后,山栀给华宓君挽了个妇人髻,在棠姐儿的带领下,换了一套窄袖喜服的华宓君漫步往前厅走去。
其实华宓君是不必过去的,静绥县的习俗多是针对农家新人,农家成亲没那么多忌讳,好多新嫁娘屁股在喜床上还没坐稳就要换下喜服出去帮婆母操持做饭。
华宓君当然不会去洗手作羹汤,但还是想着依照静绥的习俗出来陪客敬酒一番才好。
所以当华宓君洗去脸上的胭脂水粉干干净净的来到女眷屋子,吃席的程春娘登时又惊又喜。
程春娘知道京城人不喜家里女人抛头露面,她便没强求华宓君出来,没想到华宓君主动出了喜房。
“娘。”华宓君福礼喊人。
程春娘笑容满脸的应声,起身将华宓君拉到身边坐下,又指着乌氏和程菊让华宓人一一跟着她喊。
华宓君来得正好,今日因老皇帝突然降临的缘故,盛家女眷桌上一时间多了好多生面孔,程春娘几乎都不认得。
这些人是前面男客家的女眷,全是非富即贵的人儿,华宓君没来之前,程春娘焦急的手哆嗦,生怕吃饭时说错话得罪了这些妇人。
不止程春娘忐忑,桌上的妇人们其实也有些拘谨不安,她们和程春娘并不熟,都是临时被家里男人拉到盛家来的。
在这些贵妇眼里,盛家就算出了个状元也称不上书香门第,依旧是低贱的商户,故而妇人们均有些瞧不上程春娘,但皇帝老儿亲自来主婚,她们当然不敢明面上对程春娘摆脸色。
问题就出在这,夫人们拿出自己多年积攒的社交本领和程春娘谈笑,可惜程春娘不爱搭理她们。
程春娘若听到这些心声,真想大呼一声冤枉,她哪里是清高不愿意搭理人呐,实在是这些夫人说得话她插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