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了药,詹全胡乱的从袖子上扯了布条绑好,笑道:“盛大人不从医可惜了,你这药比军医的要温和,虎贲营的老军医…啧啧,每回一涂他的药,我疼得只恨不能将牙咬碎。”
盛言楚不太好意思承这个夸赞,只道:“军医用药之所以很猛,是因为军营将士时刻都要守在紧要之地,若受伤久久未愈容易耽误军情。我配得药虽能止疼,但远不及军医的好。”
詹全丝毫不在意自己此刻受着伤,举起杯敬盛言楚:“文人中我就敬佩盛大人您,这朝野上下能懂我们粗莽将士的怕是也就只剩大人您了。”
烈酒入喉,詹全豁达而笑:“盛大人日后若嫌了那文人的肮脏地,不若投奔我虎贲营,我虎贲营正缺一个军师呢!”
盛言楚饮尽酒,笑而不语。
詹全虽是个武夫,但口才并不差劲,饭桌上,不论盛言楚说什么,詹全都能接得住话题,两人相谈盛欢。
如果能忽略詹全突然这般大张旗鼓的来他家的目的就好了。
饭毕,詹全没着急走,而是跟盛言楚唠起家常直至月上梢头才出甜水巷子。
将士们肚量大,活生生将盛家铺子接下来半个月的食材吃了个精光,程春娘几人晚上累得够呛,左右盛言楚预备着在城东国子监附近开分铺,因而一家人坐桌上合计了一番,决定接下来半个月铺子不开张,等分铺的门面弄好,再重现开张。
六月到来之前,程春娘搁家教雅姑和花嫂子制作汤底。
这两人年岁都程春娘不相上下,雅姑是被家里丈夫狠心卖到人牙子处的,花嫂子则是卖身葬父走投无路来得盛家,持有卖身契,程春娘倒不担心这两人会背主将汤底配方泄露出去。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程春娘还是留了心眼,关键步骤还得她亲自操刀。
雅姑原就是厨灶上的好手,一点就通,花嫂子家里穷,不舍得往菜里放油,程春娘便让花嫂子打点铺子里的卫生,两人分工合作。
至于阿虎,除了每日接送盛言楚去衙门,就跟着盛允南学着接客端菜。
三人的适应能力很强,这也是盛言楚当初答应买三人回家的原因。
兵已训好,如今就缺城东分铺这块训练营地。
家里有月惊鸿这个卖宅院的中人,此事交给月惊鸿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