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一进院门就听到他娘喋喋不休的说话声,将帽子交给盛允南,边往里走边问:“我娘今个这是怎么了?”
盛允南笑:“下午李家来了几个人,搁家里坐了好一会儿,舅老爷说李家想要将女儿嫁给叔,奶一听这话喜得…”
“谁?”盛言楚脚步凝住,“李老大人家?”
盛允南抱着帽子点头,这时程春娘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三言两语就将事儿说清楚了,末尾惆怅地笑:“也不知李家想将哪个姑娘嫁给你。”
盛言楚不动声色地进屋,脱了鞋上了床榻后,手抵着额头。
“…也不一定是李家姑娘…”
声音很轻,轻的程春娘没听见。
“啧啧,”月惊鸿对酒气敏感,见盛言楚歪在那小憩,忍不住坐过来,“你今夜去哪位同僚家了?明儿又不休沐,喝酒就不怕误事?”
盛言楚按了按太阳穴,阖着眼道:“俞庚俞大人将他娘子擅长做的竹筒烧鱼都祭了出来,我一个下属能不去?”
“俞庚俞大人?”月惊鸿觉得好耳熟,思忖片刻惊道,“他不就是咱们临朔郡的老乡吗?难怪第一天就叫你去吃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
盛言楚身子乏得很,便唤盛允南帮他端盆滚烫的泡脚水来,热气顺着木桶氤氲在脚掌酥酥麻麻的格外舒服。
月惊鸿按摩手艺好,先前无事的时候教过盛允南,肩膀按捏一番后,盛言楚累得眼睛开始打架,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两人轻手轻脚地将盛言楚抬回床上,见盛言楚睡得迷糊,关上门后盛允南不由碎嘴:“夏大人累得眼窝都陷了下去,如今叔才进翰林院就疲得栽头就睡,都说当官的人享福,我看不尽然。”
月惊鸿双手环胸嘁了声:“你懂什么,先苦后甜,熬过这三年就好了。”
“真的?”盛允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