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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楚大致能猜到是簪花的事,便将自己在大瑶山和华宓君偶遇的事说了出来。

应玉衡诧异出声:“这、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华家大小姐也快及笄了吧?盛贤弟你与她年纪又相彷,你们俩若是配了鸳鸯是大喜事啊。”

盛言楚手指抵在唇间,低声道:“应兄万万不可胡说,我跟华小姐之间清清白白…”

应玉衡往石椅上一坐,不答反问:“朝中人人都说你拒婚不娶高门妻是怕得罪她们身后的家族,难道盛贤弟真让他们说中了?”

盛言楚视线一沉,目光落到对面长廊奔走的翰林官身上,嘴里无奈地叹气:“这些话应兄听听就算了,我虽是状元,却也是商户寒门,应兄不会真的以为京城有世家愿意将女儿嫁给我吧?”

他下巴往对面抬了抬,应玉衡扭头望过去:“俞大人?”

盛言楚扫扫石椅上的灰坐下,轻声道:“俞大人家中门户比我高,当年和我一样亦是少年高中状元,虽然皇上没有赐婚,可应兄也看到了,想跟俞大人结亲的人家都是将家里的庶女推出来,俞大人尚且如此,我一个商户状元又能好到哪去?”

“可贤弟义父是漕运总督啊!”

应玉衡疾呼,“何况你家嫡子给的不是旁人,正是这位卫大人!能跟卫大人搭上线,赔一个嫡女于那些人而言又算的了什么?”

盛言楚抬手顺了顺衣摆,眼底笑意耐人寻味至极:“应兄,咱们如今可不再是普普通通的读书人,身负功名进了翰林院,娶谁,和谁结亲家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呢。”

应玉衡一噎。

盛言楚续道:“我倒不拘未来妻室是何等家门的姑娘,是庶女也好,或是平民百姓,我都会与她相敬如宾恩恩爱爱,但我不想我的亲事成为朝中你争我抢的牺牲品,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我做不到用我的终身事去迎合皇家哪位殿下。”

哪怕是五皇子。

殿试金榜一下来后,京城各方人马像约定好了似的往他家里跑,华服、宅子、田地、女人、金银,送这些东西无非是想拉他去四皇子或是太子帐下,他能收吗?不能。

与其娶妻站队惹出一堆烦心事,索性他统统拒绝。

“那若是李家呢?”应玉衡忽然问,“李兄今日使脸子给你看,想来是担心华家小姐倾心于你?”

盛言楚喉咙一紧,提脚踹应玉衡的腿:“什么倾心不倾心的,这话也能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