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顿起附和声。
戚寻芳险些气笑,掀袍而跪,道:“皇上,盛言楚所答才深得君心,既盛言楚在此题略胜应玉衡一筹,为何不改盛言楚此题为一甲,反倒揪着应玉衡不放?”
老皇帝转着佛珠半阖着眼睛不言语。
戚寻芳起身,笑看着对面:“说起来盛言楚才是吃了大亏,若非皇上英明找出其中的纰漏,那盛言楚岂不是和会元失之交臂?”
“再有,几位大人一直在说降应玉衡的一甲会导致整个会试的考卷都要重新复审,那不若不降,升盛言楚一人便是,不可吗?”
几人一噎。
戚寻芳步步紧逼:“天下举子于西山书院这道题皆犯了先入为主的错,皇上命翰林院和吏部出这道题,自然不是为了看应玉衡等人如何如何斥责周松他们,想看的则是盛言楚所写阻遏贡院出事的条陈!如此,敢问诸位大人是否认同下官所言?”
戚寻芳一口气说完后,朝上首拜了拜便退回原地,也不等对面几人的答复。
屋内万籁俱静,老皇帝睁开眼,轻描淡写地说:“戚爱卿问你们话呢。”
几人擦擦额头上沁出的汗,都到这地步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跪拜:“戚大人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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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门口,等候放榜的书生脖子都快抻断了。
“今个这是怎么了?这榜还发不发啊?”
“往年都是辰时三刻左右放榜,今日都快隅中(中午)了……”
就在书生们心烦意乱间,贡院大门从内敞开。
“来了来了——”有人尖叫。
一时间宛若油锅里泼了水,门口众人齐齐打起精神往前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