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一路笑,脸都快笑僵了。
笙歌鼎沸中,欢闹的气氛竟丝毫不逊色于京城进士游街。
举人袍子每个举人都有,但规格不一样,解元到亚魁,一律红色配金线腰带,其余的举人则是青色布袍配黑色腰带,走在路上时,老百姓能一眼认出谁考得好。
走在最前边的盛言楚一身艳丽长袍衬得容貌格外儒雅俊美,一时间不知乱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进郡守府前,盛言楚打头阵接过门口小厮手中的烈酒,对着天地各敬了一杯,酒毕,他方领着众举人走西侧门进到郡守府。
东侧门进的是武举人,科举会考究读书人的相貌,但武举人不挑,故而走过来的武举人没有一个能让人看得上眼,但今年的武举人魄力比前些年高,长相凶狠又不苟言笑,因此姑娘们便是不喜这样的莽汉却也不敢对武举人投来嫌弃的眼神。
文在前武在后,待两队人马进了郡守府后,主持鹿鸣宴的卫敬带着几位京官落座上首。
盛言楚身为解元,单独开了一个小桌给他。
刚出炉的举人们两两对坐后,卫敬大手一挥:“传膳。”
话音一落,一行打扮俏皮的婢女端着各色盘子穿梭在举人堆里,斟酒夹菜后婢女方轻巧离席。
卫敬举起杯子,盛言楚连忙起身,其余举人们见状也纷纷站起来对着上座的京官饮了一杯。
鹿鸣宴要奏《鹿鸣》,第一杯酒当是开嗓。
放下酒杯后,底下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声:“这里是文举人的鹿鸣宴,那些粗鲁莽人怎会在此?”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抵是被路上的唢呐和锣鼓震晕了头,或是刚才那杯酒壮了胆,一人开口后,立马有喜文厌武的举人洋洋洒洒的道:“皇上为东道主,我等才子举人为宴席座上宾,天子觅才方有鹿鸣宴,那些不相干的武人来此作甚?”
“文有鹿鸣,武有鹰扬,岂能乱了套?”
“正是呢!”有人不屑一笑,阴阳怪气道:“鹰扬宴上人少寂寥,几位武举人莫非等不及大人过去主持所以偷偷跑这里来蹭吃蹭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