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侄女的中年举人见盛言楚对女人话题不动声色,忽道:“盛小兄弟可是嫌弃我那侄女是个黄花闺女不会服侍人?”
有些男人有独特的癖好,尤爱风情万种的女人,对雏儿倒嫌弃的很。
几个男人相视一眼,暗忖盛言楚背地里竟玩这么野……
盛言楚刚仰头喝了半盏桂花酿,闻言呛到喉咙,连连摆手摇头道:“几位兄长别再说了,你那侄女还是赶紧找个正经人嫁了吧,并非我嫌弃,而是盛某有难言之隐。义父早早就定了我的嫡子,若我赶在嫡子前生个庶子,义父脸面不好看……婚嫁之事,诸位休要再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几人只好遗憾的放弃。
前来祝贺的举人走后,静绥书院的人均喝得酩酊大醉,有忏悔落榜哀痛欲绝的,有喜极潸然落泪的…总之,梨园戏台下乱糟糟一团。
盛言楚拎着酒壶挑了个清净的桌子坐下,台上戏子还在唱,今夜桌上倒得并不是什么顶烈的酒水,而是陈年桂花酿,酒味香甜,但里边掺了女儿红,后劲十足。
乡试结束后,北边的寒流经过葳蕤山将冷风吹了过来,入了夜,临朔郡渐渐起了凉意,晚风习习,喝了好几壶桂花酿的盛言楚别说醉倒,是越喝越清明。
台上戏子唱得是一出《张氏书生状元记》,盛言楚抻着下巴凝望着高台,听到戏子言‘张状元弃糟糠妻欲娶公主’时,盛言楚嘁了声。
今晚谢天恩他之所以不愿上台水袖一曲,除了膈应梦姨娘这等伶人的存在,还有便是他不太喜欢民间盛传的戏词。
大部分戏折子都是落榜书生为了养家糊口而写,什么‘妾弄青梅’‘阮女求夫’,此等剧情多数都是书生们的臆想,拿嘉和朝来说,有功名之人绝大部分都不会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妻去娶皇家公主 。
一来名声不好听,二来驸马没有实权,一旦尚了公主,那状元就算白考了,再有一点,公主也不是傻子,好好的权势之子不嫁,偏要嫁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家状元郎作甚?
可别说什么一见钟情,公主大多养在后宫,或是居在公主府,闲杂人等根本无暇近距离看到公主,也不会有公主闲到去看新科进士游街,在公主的心里,一个状元郎算不得什么,长得再英俊也不配做皇家的东床娇婿。
盛允南见盛言楚看戏看得眉头紧皱,赶紧拿了银子给梨园的老板:“让她们都下去歇息吧。”
梨园的老板颠了颠银子,贼笑道:“盛老爷可是困了?”
盛允南被老板的眼神盯得头皮发满,只听那老板凑过来小声道:“今夜勾栏院那边灯火彻夜通明,盛老爷既不得空去那边,要不要小人给盛老爷挑两个伶俐的丫头服侍?”
“不用不用。”天真的盛允南以为是真的服侍,迭声道:“叔有我看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