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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大人饶了他吧。”老秀才拄着拐杖走近吴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忍着膝盖上的痛恳切的请求,“今日是岁考的大日子,万万不可缺席啊……”

秀才岁考是大事,朝廷官员在这一天便是病入膏肓也要下床去现场应试,何况是小小秀才,若是缺考,视为放弃功名。

被挤到拐角的老山长也站出来求情:“大人,他是怵了您的威严才碎嘴了些,您大人有大量绕过他吧。”

“还请大人手下留情——”盛言楚眸光闪了闪,掀起袍子双膝跪地,屋子里的秀才们旋即跟着跪倒,齐声哀求。

民心所向,吴记想耍威风也得掂量着办,甩袖坐回椅子,吴记摆摆手,只见身后的狗腿子官差笑吟吟的扶起老秀才 ,面朝向大家。

“诸位秀才将来都会是朝廷的栋梁,吴大人岂会刁难你们?不过是逗大家一乐罢了。”

老秀才和放回来的年轻秀才深深叹了口气,适才那简直是诛心行为,哪里看得出是玩笑之言?

官差吐了口口水到手掌心搓了搓,众人包括盛言楚都面带不解的看着官差,下一息只见官差从怀中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并两锭小元宝。

抖了抖银票,官差悠悠道:“咱们吴大人上任静绥时,只领了朝廷五十两的俸禄和十两的过冬炭银……”

就说这一句话,然后官差就拿着五十两的银票在秀才们眼前逛荡。

“这……”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秀才压根就没几个脑袋能立马转过弯的。

“六十两不少了,我家不吃不喝攒七八年才能攒六十两呢。”

“静绥家家有毛衣夹袄,今年冬天比去年暖得多,炭火几乎用不上……”

“嘀嘀咕咕干什么?”官差的脸唰的一下垮下来,掏出两个银锭子砸向秀才堆,个秀才脑门楞是被砸出了伤口也不敢抱怨,弯腰捡起银锭子后双手呈上。

官差不屑的挑眉:“怎么只有两个?”

捡银子的秀才傻了眼,嗫嚅道:“本来就两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