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族长就嫌难了?”盛言楚不以为意的撇嘴,“当初从大林爷手中拿走族长权力,云勇叔就该做好被刁难的准备,上位者没有哪一个是轻松的。”
他以后做官觉得事情不好处理就跟老百姓诉苦,求老百姓看在他初次做官的份上别给他施压,这方法行得通吗?
若行得通,那天下岂不乱了?
盛元勇既有心在族长位子上站稳,那就必须学会铁腕的本领,而不是放任族老等人卖惨卖乖行事。
盛言楚走后,盛元勇闷在屋里一天没出来,听说后来盛元勇以七出之妒的罪名狠狠的骂了一遭虐待原配之子的杨氏,对于盛尤氏放任盛言梧拿着族里的银子在学堂厮混,盛元勇也给出了惩戒:每月盛氏一族读书的孩子必须进行考核,三次不达标,便停了当年的束脩。
当然了,自家出银子盛元勇管不着。
这等雷厉风行自然惹得族人不满,盛元勇直接命人将族规摆出来,谁胆敢违抗就挨棍子打,不论这人是老是幼。
盛氏一族的族规曾经当场打死过人,看到棍子后,族人怯怯的不敢再说个‘不’字。
盛言楚听说杨氏等人被罚的事已经是几天后了,这天,张郢带着黄正信以及院子里一堆的青竹和梅花树启程回京,一艘船刚驶出码头,没过多久远处又划过来一艘更大的船。
“是巴叔!”盛言楚立在码头上欢呼不已,“娘,巴叔回来了——”
船越开越近,船鞘上的巴柳子留着一嘴黑黝黝的大胡子,远远的看到盛言楚,忙招手回应。
这几个月虽跟西北通了好几回信,然程春娘却不敢当着巴柳子的面问候,故而听到叫唤后急匆匆的跑进了后院。
盛言楚见状笑个不停,两个小不点吉哥儿和祥哥儿则手拉手转圈圈:“姑姑害羞咯,姑姑害羞咯。”
这边,巴柳子迈开长腿跨上岸,左看右看见不到程春娘,心里莫名的恐慌起来。
“楚哥儿,我咋没见到你娘?”不会又躲着他吧?明明那么热情的给他做鞋子……
“咋?”盛言楚眯着眼歪头,故意道:“莫非巴叔回来一趟是专门来看我娘的?好歹我在这等您等了大半天,您就没话跟小子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