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娘打量盛言楚的时候,盛言楚也在回味他娘的话,盛元德没发胖之前并不丑,和巴柳子有的一拼,反正是他娘喜欢的硬汉形,可惜后来流连花丛将身子整垮了,说起来他跟他爹确实不太像,唯一遗传到盛家基因的大概就是身高了吧?
十岁之前他还担心自己会不会是老盛家长得最矮的人,过了十岁大关后,他就跟春田里的草一样,发了疯的往上长。
才一年而已,他如今长得比他娘还要高一些,这几个月总是会做飞翔或是从高空坠落的梦,按老一辈的话说,他还要继续长。
见儿子沉浸在疑惑中,程春娘笑道:“这有什么打紧的,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你若想弄明白这个,不如直接去问那人呗?或是请他来铺子也成,娘也想好好的看看这个跟我儿子长相俏似的人,指不定是娘的另外一个儿子呢!”
昨儿程春娘搜罗了一堆冬节里能用得到的东西,趁着城中来了一行去西北的商队,程春娘便掏银子让商队将衣裳和吃食送去给巴柳子,干完这桩事,程春娘心情好得跟三月天似的,竟也学会了在闲暇之余和盛言楚开玩笑。
盛言楚被他娘的豪言壮语惊得瞪大眼,灌了口茶将挂在嗓子眼的茶叶蛋吞下去后,忍不住笑道:“我只想要弟弟妹妹,哥哥就算了。”
那男人若是他哥哥,那他跟王永年又是什么关系?
想想就别扭。
“去你的,什么弟弟妹妹!”程春娘拿干巴巴的菜梆子打盛言楚的胳膊,气笑道,“这种话也是能瞎说的?”
盛言楚跳起来躲,难为了盛小黑这个狗勾夹在中间不知道帮谁好。
母子俩正闹得,忽然后院布帘处传来‘砰’的一声响,程春娘闻声望去,高举菜梆子的手蓦然僵在半空。
太像了……
程春娘看看门口不小心踢倒木桶的男人,再看看抱着盛小黑闪到一边的儿子,恍惚之间,程春娘似乎在黄泉尽头看到了两个儿子,一大一小。
视线往下移,待看到男人敞开的雪白胸膛,程春娘眼睫颤颤,不自在的挪开目光。
盛言楚比程春娘还不淡定,他脑子里现在就一个问题,这男人找上门是为了替王永年报仇的吗?
门口男人身段颀长,愣生生将后边跟过来的程以贵和梁杭云挡在外边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