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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肤色很白,不是躲在家中而形成的白,而是一种冷白,一身拖地的红衣越发衬得男人宛若惨绿少年,五指修长指节分明,此时这白玉无瑕的手指向盛言楚逃离的地方。

声音如玉石之音:“刚跑开的少年叫什么?”

若非男人涂脂抹粉,程以贵恍惚以为是长大了的小表弟在问他话。

“是——”

一阵风吹来,男人身上的香味飘荡在空中,程以贵猛地打了个喷嚏,到嘴的话戛然而止。

“你管他是谁!”

一想到这人跟王永年纠缠不清,程以贵顿时硬气起来,拍拍男人纤瘦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要管好王永年可知道?我小表弟可是堂堂正正要走科举的人,岂能跟他乱来?”

自从知道王永年的性向后,程以贵狠狠恶补了一回有关断袖余桃的知识,看男人的眼神极为诡异。

男人好看的眉梢微挑,眼睑下的卧蚕处点了颗细小的黑痣,一笑妩媚至极。

程以贵和梁杭云不适应的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只听男人露出一抹职业性的微笑,双目如潭半笑半叹:“走科举好,走科举好哇。”

随后又扬起脑袋去看天上的白云,一头长至脚踝的黑发微微拖地,男人笑得很轻松:“小书生倒和我长得颇有几分相似,两位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和他说上几句话?”

程以贵刚想摇头,男人漫步走上前,补了一句:“二位若不放心,在一旁看着也行。”

程、梁二人面面相觑,梁杭云沉思片刻,打量了一眼男人一身垮垮的红袍,男人很聪明,长手一掀,直接将腰间的红腰带给扯了开来。

“两位放心,我是下九流的人,身上只有胭脂水粉,那些伤人的利器从来不碰的,客人会嫌弃。”

初秋的天气,男人竟只拿了一件单薄的红袍披着,里边空无一物。

程以贵见状松了口气,这才答应带男人去见盛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