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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表哥程以贵差一点点就中了秀才,这种结果直接导致表哥当场飙泪,哪怕崔老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年轻落榜是常有的事都没用。

直到崔方仪娇羞的说她会等他时,表哥脸上才堪堪收住泪,然而心里刚好受些,崔家隔壁就吹起了报喜的唢呐,原来那户人家的儿子中了案首,唢呐声声声入耳,刺激的表哥程以贵哇的一声痛哭。

当天夜里,盛言楚被程以贵哭唧唧的拉了出来,酒馆里喜气洋洋一片,唯有角落处的程以贵头顶着乌云一杯接着一杯哭诉着落榜的忧愁。

盛言楚做为小弟,心累的厉害,陪着程以贵喝了酒后又被旁边几桌书生拉过去庆祝高中,盛言楚是进退两难。

去了,留表哥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蹲在角落不妥,不去,中榜的书生盛情难却。

总之,院试放榜的那一天盛言楚心力交瘁,灌了一肚子黄酒后,他暗暗发誓乡试放榜那天绝对不出门。

院试一个表哥就已经让他对付不住了,乡试有夏修贤这个活宝在,想想就头疼。

知子莫若母,程春娘知道侄子程以贵落榜后整天拉着儿子抹泪,儿子这两天眼底都落了青,今天是乡试放榜大日子,儿子躲在家里不出来应该是被侄子闹出了阴影。

“些许是看书看入了迷。”程春娘开始给盛言楚闭门不出找借口,笑着对杜氏道:“楚儿是见了好书就挪不动道,他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

杜氏抬手招呼书房门口的小厮过来,吩咐小厮进去将盛言楚喊出来,又对程春娘道:“就是因为不是一天两天我才愁,郡城像楚哥儿这么小的孩子谁不是大街小巷的闹腾?咱们楚哥儿太乖了,合该放下书本出去瞧瞧外头的大好河山。”

程春娘欲言又止,盛言楚被小厮从书房连拖带拽的拉出来时一脸懵逼。

杜氏以为盛言楚看书看久懵圈了头,更加确定要盛言楚走出书房到外边透透气。

就这样,本来想躲过乡试放榜的盛言楚被推到了贡院门口。

下场乡试的人是院试的好几倍,桂榜还未张贴出来时,贡院附近的几条街就站满了各色的人,有老有幼,有男有女。

盛言楚挤在街口根本就不用走,从后头拥过来的人夹着他往前带,好几次他双脚都腾了空。

艰难的在人堆里挪了几步后,盛言楚竟然拐到了榜碑的最前头,就在他抱着柱子准备喘口气时,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出来了,出来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焦急等候在贡院门口的书生们齐刷刷的看过来,盛言楚小身板噔的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