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钟谚青一张俏脸悠悠泛红,赧言道:“我爹娘死后,这么些年我都是四处要饭吃的,总之饿不死……”
盛言楚怔了怔,忽而笑开:“从前艰辛都是积淀,你瞧,你现在锦衣加身,总算是否极泰来了。”
“啥?”钟谚青听得云里雾里,指着身上华丽的衣裳道,“等我借了做保的银子,这些衣裳我要还回去的。”
“还?还…回去?”这次换盛言楚瞠目结舌了,只听他结结巴巴的道,“你现在都是郡守府的公子哥了,卫家还能缺你一身衣裳?”
钟谚青略略一忖,便明白了盛言楚的话,凉凉开口:“城中谣传杜姑母有收养盛小兄弟为儿子的意思,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假的!”盛言楚低声咆哮,“卫夫人从来没提过这事,你可千万别信,刚见你一身华服进来,我还以为你、你…哎…”
末了,盛言楚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怨怨的睨了一眼钟谚青:“白瞎了你这一张好看的皮囊,怎么就没拢住卫夫人的心?”
他还要过几天才能回静绥,只要进郡守府,肯定还要跟杜氏打交道,若是钟谚青当了杜氏的干儿子,他就不用再假笑应付杜氏了,以及杜氏那一堆补品。
钟谚青心思活络,听出了盛言楚话中的深意,扑哧一笑,道:“盛小兄弟果真有趣,若换做旁人,知道自己入了杜姑母的眼,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盛言楚干笑两声,没接话茬。
钟谚青看出盛言楚不太喜欢开这个玩笑,话锋一转,说起游学路上的趣事,果然盛言楚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
听着钟谚青嘴里跑出来的精彩故事,盛言楚由衷的羡慕,见钟谚青说起京城的见闻,盛言楚含蓄的问:“听说京城几位未封王的皇子都在国子监求学?”
皇家书院是有,但老皇帝并没有命人开院,而是将膝下几个未及冠娶妃的儿子全部塞进了国子监,美名其曰是磨炼,实则是放任不管罢了,丢的远远的也好省心。
放在心尖尖上的太子和四皇子的待遇就相当好了,太子东宫有数不尽的先生,四皇子也不遑多让,翰林院的编修编纂轮休上府教学,两两一比较简直是天壤之别,盛言楚都开始怀疑老皇帝是不是只把太子和四皇子当儿子。
“几位皇子的确在国子监求学。”钟谚青直起身子,正色低语道,“此事在京城都快成了老百姓饭后茶余的笑谈,除了太子和四皇子,混在国子监的皇子足足有三人,五皇子,六皇子以及七皇子。”
盛言楚捧着茶盏贴过来,亦是哑着声音,问:“你见过几位皇子没有?”
钟谚青摇头:“国子监我倒是站门口看了两眼,但几位皇子我是一面都没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