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春娘好脾气的笑笑,看了一眼盛小黑鼓囊囊的狗嘴,对盛言楚道,“你看着它点,可别让小黑再嚯嚯我厨房里的腌鱼腌兔了。”
盛小黑是狂热的食荤者,而且胃口极其的大,一天要吃好几顿。
下半年锅子铺生意好,程春娘倒也舍得买骨头给盛小黑吃,只是盛小黑吃饱了就喜欢胡闹,尤为喜欢窜到高出将房梁上的腌肉咬下来把玩。
盛言楚摸摸盛小黑滑不溜秋的毛发,龇着牙警告:“听到没,不许再乱咬家里的东西!”
盛小黑嗷呜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
入夜后,风愈紧愈大,盛言楚躺在小公寓里都能听到屋外寒风的呼啸声,雪也越下越大,之前下的还是轻飘飘的鹅毛雪,到了后半夜,北边来的寒流将满天飞舞的雪花吹成冰球一样的雪团砰砰的往大地上砸。
盛言楚听着冰雹噼里啪啦的声音睡不着,便悄悄出了小公寓去柴房里搬来几根厚实的木柴丢进他娘屋子里的火炉中,木柴有点潮,他对着炉口吹了好几下才点燃。
程春娘是被冻醒的,听见房里有动静,她赶忙揉揉眼,却见儿子蹲在那鼓着腮帮子一个劲的吹火,程春娘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也没翻身,自当没看到这一幕闭着眼接着睡了。
等木柴燃起来后,盛言楚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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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盛言楚尚睡的迷糊,就听盛小黑的爪子在他房门上刺啦刺啦的挠。
屋外程春娘一手端着热乎乎的牛杂汤,另外一只手敲门:“楚儿,醒了没有?”
盛言楚嗅到喷香的牛杂气味,宛如鲤鱼打挺一般从床上蹦下来,一推开门,瑟瑟寒风就跟七八岁的小孩一样蜂拥的往他怀里挤。
“娘,哪来的牛肉哇?”盛言楚冻的直哆嗦,手缩进袖子,只露出两个手指钳住勺子吃牛杂汤。
程春娘今日在外边添了一间厚实的小袄,整个人穿的就跟球一样,闻言道:“还说呢!昨夜那一场冰雹可吓人了,这不,一大清早城中的道路就都被冻住了,你猜怎么着,好几家的牛被冻死了,他们手上的牛可都是黄牛,哪能随意的屠杀宰吃?不得已他们只能拉着死牛去官府求说法,官府能给啥说法?给了他们几把快刀,直接让他们在衙门口将牛肉给卖了。”
末了程春娘沾沾自喜的补了一句:“你娘我啊,特意学着你囤菜的样子,一口气买了半扇牛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