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除了马明良,其余拿银子买进来的书生都被张大人革除了功名,可见张大人有多痛恨此举,若这时候陆涟找他在风头上作案,说句不好听的,他跟陆涟最后仅存的那一点同窗之谊怕是真的要消耗殆尽。
如果夏修贤是乌鸦嘴,那盛言楚就是预言帝。
翌日天还没亮盛言楚就穿戴好从屋舍里走了出来,刚准备绕着林荫小道跑两圈时,陆涟突然横冲直闯的溜了过来,险些倒在他身上。
“楚哥儿,我真的找你有事。”陆涟苍白着脸,双脚有些不听使唤的崴了一下,瘦弱的颀长身子不停的颤抖,肩上湿漉漉的全是露珠。
“你…不会在这守了一夜吧?”盛言楚咋舌。
陆涟弹弹身上的露水,苦涩一笑:“能等来楚哥儿原谅我当时的失言就值,哪怕我再守一夜。”
盛言楚微微皱眉,听这话说的,似乎他不原谅陆涟都不行了。
“楚哥儿,咱们去河边说吧,这里人来人往的,我怕你的同窗看到我这样笑话我……”陆涟头低的很深,说话声音闷闷的。
“走吧。”盛言楚叹了口气,看了眼头都快低到□□的陆涟,心里很是不知味,从前在康家的时候,陆涟最是恣意风流,怎么如今变得这般懦弱胆小?
陆涟躬着身子跟在盛言楚身后慢吞吞的往河畔走去,这时打着哈欠从舍馆走出来的夏修贤揉揉眼:“那、那不是昨晚的鬼吗?”
马明良是被夏修贤大清早从床上拽起来的,本来说好了三人今天一起跑步,谁知夏修贤醒来后发现盛言楚已经出去了,正生气盛言楚不遵守三人的承诺时,就看到了陆涟和盛言楚走在一起的画面。
马明良眯着的睡眼立马瞪大,大呼小叫道:“鬼?鬼在哪?!”
夏修贤掏掏耳朵,指着河畔:“喏,在那呢!”
“那不是盛小弟和昨晚你那个人吗?”马明良微惊,收回视线呢喃道,“昨晚我就发现盛小弟情绪不对劲,修贤兄,咱们要跟过去看看吗?”
夏修贤摇摇扇子,从鼻子里哼笑一声:“看什么看,你愿意过去偷听就去听,我才不去。”说着就收起扇子绑好裤腿往林中跑去。
望着河畔的盛言楚以及往河道跑的夏修贤,马明良自顾自的笑了下,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嘴硬的东西。”
夏修贤没有去河畔打扰盛言楚,而是领着马明良沿着河道那条小径来回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