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水湖村不算。
“是不算矮。”张郢不得不承认,旋即又握拳抵唇笑了声,“只是放眼整个静绥县学,盛小秀才未免就矮的过分。”
“过分”一词就跟染了毒药的利箭,直勾勾的射进盛言楚的心窝,若此人不是张郢,他怎么着也要撸起袖子跟说话的人打一架才能消气。
男人最不能忍的就是矮和不行。
“不行。”
等盛言楚将官道客栈所见所闻说完后提出回县学时,下一息,张郢口中就蹦出了这两个字。
盛言楚绞着手指,结结巴巴道:“大人,我娘还在县学等我呢…”
“黄正信,你去将盛秀才的娘接到县衙来。”张郢侧了侧身子,又添了一句,“再跟县学的训导和学正说一声,就说盛言楚推迟几日再去县学,至于原因…就说本官敬服盛秀才的文采,想跟盛秀才切磋一二。”
“别…”盛言楚话没冒出来,黄正信就得令跑开了。
望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黄正信,盛言楚想蹲下来哭一场。
“怎么了?”张郢嘴角轻轻一歪,“莫不是盛秀才嫌弃本官的府邸?”
“不是不是。”盛言楚欲哭无泪,细声细气的将今日夏修贤在县学门口的话说了出来。
“小妾?枕头风?”张郢不怒反笑,“就我这种克妻的命格,谁家甘心将女儿嫁给我?”
对于张郢的私事,盛言楚不敢多打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人言可畏,学生担心学生住了大人的宅院,怕是流言蜚语就跟长了脚一样飞出去。”
最重要的是他有些抗拒跟张郢聊大胡子的事,毕竟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轻天白日的在他面前杀人,他现下心情还没平复呢,若要他对着张郢反复的还原客栈发生过的事,他感觉他会疯。
张郢似是看出了盛言楚的为难之处,翻了个白眼道:“刚听你说了那恶人的长相,本官心里渐渐有了底,从前在京城就听过此人的传说,据说此人喜怒无常,杀过的人数不说有一百,怕是也过了八十,京城人都称他为“鬼斧”,谁也不知道他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你跟你娘且在我这安心住几天,以防那人变卦反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