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正信开心不已,接着盛言楚之前的话道:“他们几个嘴碎说的小心一事,其实盛秀才压根就不用操心。”
“哦?”盛言楚来了兴致,“愿闻其详。”
“咱们张大人是京城翰林院刚调下来的官,听说原本是不用外调出京的,可半道安排好的官位被旁人劫走了,一问吏部才知原来有人花了这个。”
黄正信摊开手,掌心上躺着一块碎银子。
官场上使银子谋利是十分正常的事,盛言楚抿抿嘴没说话。
黄正信颠了颠肩膀上沉重的书箱,压低声音继续道:“所以张大人尤为厌恶那些靠着家中银子大摇大摆行走在官场中的人,只是如今远离了京城导致张大人无处撒这口恶气,不得已,张大人将矛头盯上了县学。”
“盯上了县学?”盛言楚玩味一笑,“张大人莫不是想翘掉那些买通官府走后门进到县学的书生?”
“盛小秀才果真厉害!”黄正信闻言佩服的五体投地,絮絮叨叨道,“您没来之前,大人就已经让我将县学所有教谕都喊到了县衙,交代他们务必抓严每月的月考和年尾的岁考,并将学子们划为六等,倘若有学子不幸考了第六等,就直接将此人的功名革除。”
“革除功名?!”一旁没吱声的程春娘吓得捂住嘴,“这罚的未免有些严重吧?”
“其实并没有。”盛言楚微微一笑,淡淡道,“据我所知,除了举人极其以上的功名,剩下的秀才和童生每年都要经历岁考,哪怕是那些不准备继续走科举路的秀才,岁考不过的话都是会被酌情黜革的。”
程春娘恍然大悟,黄正信却插了一句:“唔,张大人不会酌情……”
盛言楚:“……”那他只能佩服张大人铁面无私了。
“不仅不酌情,还会故意把那些靠走后门进来的书生赶出去。”黄正信又补了一句。
盛言楚笑吟吟的接过黄正信肩膀上的书箱,耐人寻味的道:“黄哥,你将张大人描述的如此睚眦必报斤斤计较,你就不怕我连带着之前客栈的事一并跟张大人说,然后治你的罪?”
“盛秀才仁厚,肯定不会给黄某下套子的,黄某信盛秀才。”黄正信站直了身子倒有几分官府衙役的威风。
指了指身后的大门,黄正信道:“等会会有书院的斋夫领您进去,黄某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