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哥儿见有人搭理他,愈发哭的厉害。
“哭哭哭,一遇事就知道哭!”
此情此景使盛元行心中怒火更甚,面上宛如疾风骤雨般狠厉。
“我看礼哥儿就是被你宠坏了,”盛元行自嘲冷笑,“你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越氏?满嘴的长子长子有个屁用?”
白氏微一挺眉,捂着胸口道:“长房银至少五六十两呢,怎么没用?”
“我告诉你,这银子你甭惦记。”盛元行看着白氏,森然道,“我已经让爹去追回楚哥儿了,楚哥儿依旧是老盛家的长房嫡孙……”
说到这,盛元行瞥了眼鼻子冒泡的礼哥儿,烦躁无奈的叹气,语重心长道:“礼哥儿只比楚哥儿小一丢丢,你看看他,连楚哥儿的半分稳重都没有,咱们老盛家的气运我瞧着全在楚哥儿身上,倘若日后楚哥儿中了官,念及礼哥儿是他堂兄弟,好歹能帮咱礼哥儿谋个好差事,若是分给盛大林家,他必然是紧着那边的兄弟……”
白氏自知儿子不是读书的料子,闻言才明白男人这番作为的良苦用心,可……
“当家的,爹怕是追不回楚哥儿了……”白氏忐忑不安的攥紧手掌,“下午我见大林叔去县里了,这会子恐怕已经盖好了官家挪宗的红印……”
“什么?!”盛元行‘咚’的一下往床上倒去,一阵目眩后仰天长叹,“完了完了,老盛家走到头了……”
翌日一早,水湖村上下都在传盛元德不举的笑闻,不少人还可惜老盛家没福气,竟将楚哥儿这么聪慧有前途的小子送给了旁人。
这一天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老盛家的院子上空似乎都飘着愁闷的乌云以及父子间的谩骂与抱怨。
撇开老盛家几人的后悔和不甘心,盛言楚和他娘过得相当的惬意。
老族长家有牛,盛大林天还没亮就赶着家里的牛车将盛言楚和程以贵送到了镇上,在康家后门小道上,盛大林忸怩半晌,还是将埋在心里一夜的话说了出来。
“楚哥儿,我知你是个通事的小子,有些话我跟你娘不好说,便跟你说一说。”
程以贵打了招呼后先进去了,现下巷子口就他们两人,盛言楚一脸坦然,微笑道:“大林爷只管说。”
盛大林心中微惊,粗糙的五指搅在一起握的死紧,听到熟悉的称呼后,盛大林缓了口气,难为情的张嘴:“昨天让你挪宗是无奈之举,楚哥儿大概心里也清楚,夜里你大林奶说家里子孙多,未必能顾的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