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时两个官差一直木着脸,导致老盛家的人大气不敢出。
“长房的盛言楚呢?”官差指着族谱命令道,“快去喊人来。”
“我去喊。”盛元行笑着说。
“行小子,你等等……”越氏站门口还想拦着,盛元行冷漠的哼一声,翻墙走了。
很快,盛言楚跟着过来了,半道上听说他爷瞒着不通知他过来见官差,登时气得跺脚。
“今日多谢二叔了。”盛言楚忍着怨气,深深的鞠一躬,小手紧握在侧。
盛元行擦擦汗,低声劝道:“楚哥儿别怪你爷,毕竟当年你爹做事不地道,你爷心里有气才……”
盛言楚心里不悦,面上却乖巧点头,岔开话题:“二叔,礼哥儿日后要跟我一起上康夫子的私塾吗?”
提及这个,盛元行脸色难看至极。
镇上有两户私塾,盛言楚所说的康夫子今年快六十岁了,早年同进士出身,学问虽高,可惜当初在朝中犯了事被赶出了京城,至此名声坏了。
别看康夫子一年束脩只收一两半,传言其为人迂腐,脾性执拗,因而私塾的学生并不多。
反观镇西的廖夫子,三十多岁虽还是个秀才,可手中已经教出好几个童生学子了,故而周边的人都乐意多掏三两银子送孩子去廖夫子的学堂。
盛老爷子预备多花点银子送礼哥儿去廖夫子那,盛元行却觉得廖夫子过于年轻沉不住气,想着让礼哥儿去严厉的康夫子手底下磨炼一二,这话才说半截呢,就被他爹和婆娘白氏骂了个狗血喷头。
说他不知道疼儿子,盛元行冤枉啊,他就礼哥儿一个孩子,自然是念着礼哥儿有出息的,怎么到了他人嘴里,他就是在害儿子呢?
“二叔别丧气,”盛言楚看出盛元行在老盛家受了不少憋屈,轻言细语道,“爷和二婶总归不会害了礼哥儿,礼哥儿爱闹,去廖夫子那正合适,我舅舅说康夫子平日惯常喜欢拿戒尺打人,礼哥儿在康夫子那怕是坐不住几天……”
盛元行知晓自家儿子的德行,这会子只求廖夫子日后能镇住他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