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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时分,两个黑脸官差拿着商户恩考的圣旨打水湖村经过,因顾忌村里就老盛家这一脉是商户,官差特意单独往老盛家跑了一趟。

官差站在堂中,环视老盛家一圈后,不耐道,“人可都来齐了?”

盛老爷子还没说话呢,越氏就颠着小脚热切的奉上两杯茶:“官爷您且喝茶,老盛家的人都在这。”

茶香清幽,可见越氏是掏了老本出来待客。

两位官差跑了半天,如今有好的茶水解乏,自然欣然接受。

“既如此,将你家三代子弟名号报上来——”

另有一官差拿出纸笔,沉声道:“此番商户恩科是前所未有的喜事,今年要读书的小子便是朝廷首批商户学生,兹事体大,所以县令爷命我等特来查证户籍,并绘制学子画像以备来日科考,想今年读书的,上前一步!”

“快,礼哥儿~”盛老爷子激动的招呼躲在二儿媳白氏身后的孙子盛言礼。

“娘,我不要读书。”盛言礼不爽的扭着胖墩身子,冲白氏撒娇,“石子他哥说做学问辛苦,娘,你就让我搁家陪你做针线吧。”

听儿子说这话,一向溺爱礼哥儿的白氏心肝都化了。

“当家的,要不就别送礼哥儿去学堂了?咱家礼哥儿身子骨弱,是吃不了那个苦的。”

被唤‘当家的’盛元行冷喝道:“你啰嗦什么!读书这般好事你个婆娘竟还推三阻四,礼哥儿!官爷今日在此,你用不着拿哄你娘那套一哭二闹遮掩,还不快站好!”

礼哥儿被吼的肩膀直抽搭,抱着白氏更不想撒手了,嘴里嚷嚷着“爹坏,爹不疼我”。

盛老爷子听不得孙儿伤心,用力戳拐杖,冷眼指责二儿子:“礼哥儿胆小,你凶他作甚!”

“爹——”盛元行乏力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