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无法将在我幼时慈善和蔼的父亲和眼前这个人联系起来。
他们的关系逐渐僵化,母亲做绣活眼睛也不好了,绣坊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父亲却还像吸血鬼一样搜罗着家中钱财去赌。
很多的节日我们家都没有团圆过了。
母亲的身体不太好,终日郁气沉沉,我想和她出去走走,或许会开心一点。
就是在那一次,我遇到了沈将安,我的沈郎。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够狼狈了,他比我还要惨,数九寒冬的天跪在医馆前磕头,乞求着大夫能去救救他母亲,我第一眼看他便觉得,这样的人不应该那么卑微的去求人的。
我有些心疼他,所以求了求母亲,哪怕家中并不富裕,我们还是赠予钱财给他让他应急。
那一年我九岁,他十三岁。
他是个读书人,很郑重的跟我们作揖,说日后不管怎样都会报答我们,还问了我们家的地址。
他拿了药匆匆走了,我觉得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央着母亲随着他去看看。
母亲拗不过我,只好一起去了。
那确实是个好人,街坊邻居都夸他的,还好我没有看错人。
那一次出游我很开心,回到家以后等待我的是无尽的噩耗。
父亲在赌坊欠下巨额债款,将我推出去抵债。
他已经不是那个疼爱我的父亲了。
我嘶喊了许久,拽着母亲的手不放,我不想离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