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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颀明艳的装扮很像舒窈,可弹琴时的气质又与维桢相似,两种截然相反的风格在她身上完美的融合。

明明是一曲热烈的求爱,她的琴音却是悲从中来,又没有一丝违和。

奏完之后,所有人都开始情不自禁的鼓掌称赞,底下都已经有人开始叫价了,琬琰上去说今夜锦颀不太舒服,不能再单独奏曲,众人才作罢。

周围的一切锦颀似乎都感知不到,她报琴离开,孤寂冷然的背影莫名让陆缈有些心慌。

维桢被客人挑中,带去了房中,陆缈在外面候着,那种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四处看了看,今晚南嘉甘棠望泞舒窈都有客,锦颀说自己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陆缈攥着手,始终心神不宁,好在维桢的客人听了曲之后便走了,维桢及时出来。

“维桢,我们去看看锦颀吧,我总觉心慌,怕她会出事。”

维桢先是皱眉,也是担心出现这种情况,她稍稍颔首和陆缈一起走了。

路上陆缈反复回想,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直到进了后院,她看到旁边浅池中的荷花才想起来,锦颀发间簪了一朵桔梗花。

“快走!”

桔梗不仅代表着无悔无望的爱,也是象征着悲哀的花朵。

精致冰冷的闺房之内,一切都被打理的好好的,唯一稍显凌乱的地方可能就是靠近窗边的绣绷,上面还有没有绣完的小老虎,旁边的篮子里还有两双虎头鞋和几件小肚兜。

这些绣品的主人静静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从腕间渗出的血液浸湿了衣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她身上殷红色的衣裳和新鲜的血液哪个更红。

锦颀的发间还簪着那朵桔梗花,小小的一支,却那么沉重。

她脸上还有笑,割腕的疼痛似乎没有传给她,连死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陆缈忽然间想起了她最开始见到的那个锦颀,冷漠的眉眼里似乎还有着那么一丝温柔,她不像甘棠南嘉肆意潇洒,也不像燕绥风华绝代,不似望泞娇憨明媚,她活出了别人都没有的样子,她的温柔要相处很久才能体会的到。

为什么那么温柔的女孩子会这么轻易放弃呢?过了很久陆缈才想清楚了答案,因为她也是骄傲的,从来到这里开始她一切都很不情愿,沈将安的出现安抚了她,她这么多年活下去的支撑就是有朝一日能和沈将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