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陆缈想起来这句话,猛然发现,在这个时候舒窈的内心已经被欲望和野心完全侵占了,驱使着她用尽一切方法去做所谓的人上人。
她笑了笑,握紧了舒窈的手,维桢不经意看过来,清凉的眸子暗了暗。
从始至终,阿回都是她的第一选择,那她又算什么呢?
无暇多想这个问题,菀青和琬琰奏完之后下来叫她们回湘竹馆和睿英馆去。
表演结束,娘子们被带去房中单独演奏了,这里没她们什么事了。
陆缈微微颔首,轻声道:“知道了,菀青姐姐和琬琰姑娘去忙吧,奴婢会把二位姑娘送回去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称奴婢的呢?陆缈还记得慎娘和她说过的话,“在这里你想要清清白白的活着,就自称奴婢吧,来朱颜辞镜楼的客人多是有分寸的,很少有人会乱来,你说明身份他们便不会再为难。”
有分寸这几个字背后的意思陆缈明白,朱颜辞镜楼的主子是慎娘,慎娘背后是当朝左仆射,官居二品,人们都管他叫赵仆射,陆缈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
高官权贵护着,的确没有几个人敢在朱颜辞镜楼乱来。
听闻慎娘和赵仆射的故事是在很久以前,菀青这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和她们讲明白了。
慎娘本名孟淑慎,曾是青州一商户的女儿,和那位赵仆射是青梅竹马,自小订了亲的。后来赵仆射进京赶考,高中状元,娶得恩师掌珠,慎娘则是家破人亡,流落乐坊,自此十数年再也没有牵扯。
转折发生在慎娘入了明徽城,开了朱颜辞镜楼,赵仆射听闻美名同二三好友前来。故事后续也很简单,昔日旧情人相见,赵仆射问心有愧,这么多年一直帮衬着慎娘。
他曾想叫慎娘入府,做他的贵妾,除了正妻之位什么都能给她,慎娘拒绝了。菀青他们劝过她,说那赵仆射也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慎娘摇摇头,只道:“有情义又如何,他顶破天也只能让我做个妾,我这一生已然算是毁了,难道还要我日后的孩儿顶着庶出的名头任人欺凌吗?”
嫡庶有别,云泥之分。
陆缈听起来很熟悉,听过无数遍的狗血故事原来就在她身边。
陆缈乖巧的点头,叫自己努力适应着奴婢这个自称,如今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