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型的婴儿?”
“刺刀划开孕妇的肚子,往里一插,不就挑出来了。”
藤田美知愣了两秒,干咽口气,“咦,好恐怖。”
藤田清野如坐针毡,手掐着椅边,沉声道:“泷二,别说了。”
何沣仍旧不理会他,盯着藤田美知的双眸,笑着道:“像你这样漂亮姑娘也很惨,不仅被轮-奸,还要被虐杀,往下-体里塞瓶子,塞球棒。”
“泷二!”藤田清野站了起来。
何沣看藤田美知吓愣的模样,摊开右臂搭在沙发上,“不说了。”
“我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我们的军人怎么会这样?是真的吗?”
“你问你哥啊,他去过南京。”何沣拾起一旁鲁班锁,随意摆弄着,“他应该很清楚。”
“是真的吗?”美知看向哥哥。
藤田清野垂下脸,那是不可掩盖的滔天罪行,是日本的耻辱,面对什么都不懂的妹妹,他不知如何作答。
谢迟一直沉默着,那些事情不该用回忆去形容,血泪早已融进骨子里,一生难忘。
楼下有车停下。
藤田清野抓到根救命稻草般,快步到窗口看了一眼,“山下到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何沣轻松拆开鲁班锁,丢到一旁,提着藤田美知起来。她顺势抱住他的胳膊,“我好害怕。”
“怕什么?”
“你说的那些。”
何沣冷笑一声,“要不要找照片给你看?”
“不要!”藤田美知小鸟依人地紧跟他旁,“我才不要看。”
何沣推远她的头,对谢迟道:“多谢款待,再见。”
“慢走。”
藤田清野走到门口,忽然对他们二人道:“你们先下去,我说几句话就下来。”
何沣手插着口袋走了,“快点。”
等他们下楼,藤田清野对谢迟说:“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高兴的事。”
“都过去了。”
藤田清野面有愧色,“你真的,不介意了?”
“介意啊。”
他低下脸来。
“可是你不一样。”谢迟拉起他的袖子,“不要再想了,我既然和你在一起,就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事,你这样反倒让我不高兴了。”
藤田清野赶紧抬起脸,僵硬地笑起来,“好,不想了。”
屋内陡然亮起来,来电了。
谢迟明媚地笑了下,“我好累,想休息。”
“今天辛苦你了。”藤田清野牵起她的手,看着她的掌心,“以后少亲自下厨,我会心疼的。”
“知道了。”她将他往门外轻推下,“别让他们等急了,日子还很长,我们慢慢说。”
“那我走了。”
“嗯。”
藤田清野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紧张地问道:“我能拥抱你一下吗?”
“可以。”
藤田清野轻轻搂住她,“我会永生对你好的。”
谢迟手落在他的腰上,温柔道:“好啦,回去了。”
藤田清野松开她,腼腆地笑了下,“早点休息。”
“好。”
藤田清野两步一回头,念念不舍地笑看她,“晚安。”
“晚安。”
等他下楼,谢迟慢慢关上门。
她看着眼前蓝色的门帘,粗暴地扯开衣服,因为下手太重,两颗扣子掉在地上,滚落到墙边。
她咬着牙,将衣服团起来扔进垃圾桶里,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使劲地搓着自己的手。仿佛回到了那一个个生不如死的黑夜,手上总是有洗不掉的红色,红色,
红,
红……
……
何沣不能在上海久待,他不能为了一时的私欲放下南京的正事。
傍晚,谢迟去了趟联络点,传递物资相关情报,很晚才回家。今天下着暴雨,路上没什么人,她穿着一身黑,还戴了顶黑色帽子,快速地在巷道穿梭。走着走着,身前的车灯忽然亮了起来,刺得她挡住眼。
只一瞬,眼前重归黑暗。
谢迟定睛看过去,光是一个不清楚的黑影便认出是何沣。
她左转继续走,何沣一路开车跟着她。
到了更偏僻的地方,谢迟停了下来。
车子停在她身后。
她按了下帽檐,转过身,走到副驾驶,收掉伞坐了进去,“跟着我做什么?”
“想你了。”
“你是怕奸情不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