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好?”何沣等不及了,转身期待地看过来,认清纸上的二字,皱起眉来,“这什么?”
“不识字?”
“河蚌?”
谢迟憋着笑,“嗯。”
“让你写我的名字,你写河蚌做什么?”
“你不觉得这几个字很像吗?”
“……”
这一看还真是像,何沣不想承认,“一点都不像!好好写,何,沣。”
“就这个,给你了。”
何沣竖起手,“信不信我打你?”
“不信。”
何沣轻轻拍了她的头,“恃宠而骄。”
谢迟又提笔,在纸右下角画了只小河蚌。
何沣有点不爽,“重新写,不是河蚌。”
“是。”
“改了!”
“不改。”
何沣要抢纸,谢迟趴到字上,护住纸,“不改,就是河蚌,你是河蚌。”
“你才是河蚌。”
“你是河蚌。”
“那你是蚊子。”
“你是河蚌。”
“你是螃蟹。”
“你是河蚌。”
“你是纸,草纸。”
“你是河蚌。”
何沣没词了,揉她的脑袋,“你再说,我把你裤子扒了打屁股。”
“不说了,你还不如河蚌。”谢迟整理好被他揉乱的头发,“河蚌有珍珠,你有什么?”
何沣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我有心。”
谢迟与他对视,忽然心跳加速,气血翻涌直冲头顶,她赶紧缩回手,平了平呼吸,“说得好像谁没有一样。还不如珍珠。”
“你喜欢珍珠?”
“嗯。”
“你早说啊。”何沣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耳尖,转身走了。
“你去哪?”
“给你找珍珠。”
“我随便说的。”
何沣背着身摆摆手,“我当真了。”
……
有了上次的教训,谢迟出去写生都会告诉何沣一声。
今日天气大好,何沣与她一起去山顶晒太阳。
这块地平时没什么人来,长了许多旺盛的草与野花,谢迟也没有画山画云,而是照着地上的小花画线稿。
何沣带了块毯子来,侧躺在上面,嘴里还叼了根草,悠闲地看谢迟画画。
谢迟见他一直看自己,问:“要跟我学画画吗?”
“我的手是拿枪拿刀的,拿不动笔。”
谢迟坐累了,趴在地上画,何沣看着她的侧脸,忽然问道:“你还想下山吗?”
谢迟愣了一下,转脸与他对视,“那你之前说我腿好了就放我走,还算数吗?”
“算啊。”
“真的?”
“什么时候骗过你?”何沣拿开嘴里叼着的草,被太阳晒的懒洋洋的,平躺下去眯着眼望蓝天白云,“只不过我陪你一起走。”
“一起?”
“上你家提亲啊,再把你娶回来。”
“我家人要是不同意呢?”
“不会的。”
“我家是书香门第,姐姐们嫁的都是名门,最不济也是商贾家庭。”
“我也是啊,何家,多有名,整个山东省都有名有姓。”
谢迟忍着笑,“我爷爷喜欢文化人。”
“我也有文化,我还会洋文呢。”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何沣睨她一眼,“怎么,天天念着回去,家里有情郎?”
“还真有,爷爷想把我嫁给一个好友的孙子,是个学生。听说还要申请公费去留学,学成再回来报效祖国,日后定是国家栋梁之才,不像你,占山为王,欺压百姓。”
“你哪只眼看到老子欺压百姓了。”
“人家就不会以‘老子’形容自己。”
“行,改了。”何沣继续看白云,“我可不欺压百姓。”他说着说着邪笑起来,翻身压到她背上,谢迟哪经得住这重量,气都出不来。
何沣笑着咬一口她的后颈,“压压你倒是不错。”
谢迟挣扎不开,反扣手拽他,这一动,后肩的伤疼了起来,何沣见她皱眉,放了她,翻到旁边去。
谢迟脸都被压红了,坐起来顺了顺气,随手扯两根草砸他,“悍匪。”
何沣浑身舒畅,手支着脸侧躺着看她,“要不我也去留个学,带你一起去。”
“你去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