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当家的说不让人随便进出。”
“小孩子没事的,回头我跟他说。”
陈峥有了担保,松口,“那行吧。”他指着那群孩子,“不许乱碰乱跑!”
孩子们朝他做鬼脸。
转眼,谢迟被一群孩子围着,“姐姐,给我也做一个吧。”
“还有我!”
“我也要!”
她看着一个个稚嫩可爱的面孔,喜欢的很,全答应下来。让阿进带着他们去把工具搬来,开始做风筝。
谢迟小时候经常做这个,日近黄昏,做成了四只。小孩们将它们一个个放上天,比谁的更高,更远。
这几只风筝将何湛引了来,虽同在山寨,可自打上次喝完鱼汤分别后,谢迟便再没见过他。
何湛是何沣的亲大哥,又是个没有威胁的残废,陈峥便没有拦。他看上去还是那副羸弱模样,不过随从被何沣换了,现在是个胖胖的小伙子,瞧着是个温柔和善的人。
“真热闹。”
谢迟闻声看去,见是何湛,朝他滑过去。她以为何湛是来找何沣,“何沣不在。”
“我不是来找他的。”何湛笑着看她的轮椅,“轮椅还好用吧?”
“挺好的。”
“小沣为了给你做这个,把我的拆了又装,装了又拆,至今我坐着还有些担心,生怕突然散架。”
“他聪明,手艺好,不会的。”
何湛沉默片刻,笑着说:“多日不见,已经为他说话了,看样子相处的不错。”
“没有,实话而已。”
“腿伤怎么样?”
“恢复的还可以。”
“那就好。”何湛看向那群孩童手里的玩意儿,“你做的风筝?”
“嗯。”
“自己画的?”
“对。”
一旁的孩子插嘴,“姐姐画画可厉害了。”
“是么。”何湛笑了笑,“那我得讨教一下了。”
后来,孩子们在院里玩,何湛跟谢迟进屋,看她作画。
一直到天黑。
何沣提了只鸡进院子,是从山下酒馆带来的,几十年老店,滋味十分不错。何沣特意给谢迟带回来尝尝,没想到刚走近就看到何湛与她坐在一起画画。
手还碰到一块了。
何沣想把她手剁了,他提着鸡走过去,站到窗外瞅着两人,“大哥来了。”
谢迟看了他一眼,不理睬,低头继续看何湛的画。
何湛说:“回来了。”
“嗯,你怎么来了?”
“跟她学画。”
“她?三脚猫功夫。”
谢迟:“……”
何湛:“人家是高手。”
何沣:“别画了,我带了只鸡回来,龚老头亲自做的。”
何湛:“稍等,把这画完。”
谢迟专心看画,一声不吭。
何沣故意叫她一声,“哑巴了?”
谢迟头也不抬。
“阿吱。”
谢迟装没听见。
何沣拿起一支笔砸向她,“装什么聋。”
谢迟没生气,把笔放好,“不吃,画画呢。”
这下何沣心里更不爽了,敢情自己搁这像多余的一样,人家两人在这诗情画意,还十分般配。
他二话不说,从门绕进去,一手握住谢迟的轮椅,直接把人给拖走。
“你干嘛?”谢迟握住轮椅,防止自己掉下去,“你松开!”
“小沣。”何湛也开口,“你慢点。”
何沣也装听不见,将她一路颠簸猛拽到自己房间,把鸡往桌上一扔,一脚踩在长凳上,不容置喙,“吃。”
“……”
他拍了拍桌子,“赶紧的,吃!”
“我不饿。”
“不饿也吃。”
“我不吃。”
何沣放下腿,潇洒地出去了,还把门从外头锁上,“不吃完不许出来。”
谢迟过去砸了砸门,“你有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