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的额头不停地轻点何沣的身体,“我好久没骑过马了,我也会骑马。”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骑,我送你山寨最好看的马。”
“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不会死。”何沣加快速度,“你要是死了,我让整个青寨给你陪葬。”
谢迟笑了笑,“听着还不错。”
“快到了。”何沣轻晃她的肩,“精神点,听到没?阿吱,阿吱。”
“你好吵,你就不能安静点吗?”
“不能。”他用下巴撞她的额头,“跟我说话。”
“不想说。”
“我送你下山,送你回无锡,你爹敢不要你,我就宰了他,谁敢说一句闲话,我割了他舌头。”
“这么厉害。”
“我说到做到。”
“真凶。不过我也很凶的,十岁单挑了三只猴子,打架也没输过,可你们太坏了,我都不敢反抗,还拿着枪,万一打死我怎么办。”谢迟抱住他的腰,“我怕死,我不要死。”
肩头一阵暖意,她哭了。
她的眼泪似乎能穿透皮肉,钻进他的心脏一样,何沣觉得胸口闷痛。
“我恨你们,你这个悍匪。”
……
何沣将谢迟放在床上,拍了怕她的脸,“醒醒。”
谢迟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何沣的脸,释然地笑了,“我没死啊。”
“医生马上就过来。”
“好。”
何沣扯开她的衣领,看着肩膀上的鞭痕和淤青,蔓延直下,他愣了愣,将衣服合上。
“来了来了。”青羊子带着寨中医生来了。
谢迟腿上有两处棍伤,没有贯穿,却也插的够深,肉里还遗留着长短不一的木刺,医生用镊子一根根拔了出来,上药,包扎。
何沣握着拳站在一旁,医生紧张的满头大汗。
腿上处理完,医生正要脱谢迟衣服,何沣阻止了他,“干嘛?”
“上药。”
“不行。”
“这……不脱没法上药。”
“不行。”
“那药给你,你来。”
何沣接了过来,医生拿上家伙准备走了,“药方我给青羊子,后面有什么事再找我。”
“好。”
医生走了。
何沣握着小药罐,杵在她面前。
谢迟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意识却尚在,她被何沣转了个身,趴在床上,衣服被他扒开,露出血淋淋的背。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有多狰狞,可命都快没了,哪还顾得什么美丑、清白。就算他现在把自己扒光了,她也觉得没所谓。
何沣小心抹药,谢迟咬着被子,一个声也没出。
药上到一半,何沣突然猛地砸了药瓶,气愤地出去了。过了不久,来了个大娘,继续给她上药。
……
何沣去了青寨,再次把守门的吓个半死。
他随便拎了个人领路,直奔宋青桃的房间,一脚把门踹飞了,怒气冲冲地走向床铺。
宋青桃还未清醒,迷迷糊糊看着走过来的何沣,“三哥哥。”
何沣拿起挂在床边架子上的长鞭,揭开她的被子,抓住她的脚踝直接把人拎到地上,什么话都没有说,上来就是一鞭子。
宋青桃疼得直打滚,“啊——”
“送你鞭子不是让你这么玩的。”
“三哥哥!你疯了!”
“宋青桃,你是不知道这座山姓什么了?敢动我的人,你找死。”
何沣一点不手软,乘她翻滚着,冲着胸口又是一鞭,皮开肉绽。
“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宋青桃又疼又气,话也说不清楚,“她是……她是你什么人!你为了她打我!”
何沣并不屑于回答她的问题,扔了鞭子就要走,宋青桃扑过来拽住他的衣服,一撕一拉,鞭痕如刀割般疼,“不许走!你给我说清楚。”
何沣对人向来不温柔,女人也如此,他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再拉扯老子崩了你。”
宋青桃不信,何沣与自己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她不信他会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丫头对自己下杀手。像是赌气一样,又冲过去抱住他,“你有本事就开枪,你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