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阿吱,阿吱 Uin 3220 字 10个月前

“……”季潼想找个缝钻进去,“没有什么,老师。”

大花瘪嘴,看她低着头,耳尖都红了,声音弱下来:“求求你嘛。”

……

数学课,大花一会坐到讲台上,一会吊在窗户上,一会又跟着老师前后走。

季潼权当看不见她,认真地听课做题。

“好,我们来看一下这道。”

季潼从草稿本上抬起脸,却不见了大花,她左右前后看了眼,真走了。

“大人,您……您找我什么事。”大花栗栗危惧,不敢直视何沣,“我安分守己,从没做过坏事的,大人明查。”

“那你在这干什么?”

“我……玩”

“玩?”

这语气,大花觉得自己完了,“就溜达……瞎溜达到这了。”

何沣没说话。

沉默的这几秒,大花已经在脑子里过了百般刑法。

何沣她是知道的,前两天刚管辖这一片。对于这个新来的巡使,众鬼议论纷纷,几经相传,大致了解他的脾性与手段。

简而言之就是,做人时遭人怕,做鬼时万鬼惧。

“还有谁纠缠她?”

大花愣了半晌,方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急忙解释,“没有纠缠,我就是……”

何沣冷森森地看着她。

大花认栽,如实交代,“我们是朋友。之前会请她帮忙,搞一些吃的喝的,都是小事情。我知道的还有三四个,偶尔也会找她。但是我们从来没伤害过她!”大花抬起头,这个角度刚好看到斗篷下何沣的左眼被一块黑色眼罩遮住,另一只眼睛凉凉地垂视着自己,大花赶紧又

俯首,“我一直做好事的!去年还帮她化了一次车祸!真的!”

何沣见她不停发抖,语气稍微温和一些:“继续说。”

“今年年初有个很凶的鬼缠上她,我们都不敢靠边,躲得远远的,后来她去了一个尼姑庵住了一段时间,出来后就搬到这里,我也就……刚跟过来没几天。”

“很凶的。叫什么?”

“不清楚,就知道是个清朝的野鬼,一直没入册,最近好像在城南那边,不仅害人,还欺负我们这些良民。”

“给我带路。”

大花直哆嗦,“我不敢。”

何沣没说话。

大花心里快速比较一番。那清朝鬼虽心狠,可何巡使好像更手辣。况且,他腰间还缠着魂鞭。

于是,她乖乖调头,弓腰带路,“您跟我来。”

……

找到清朝鬼的时候,他正在一个老太太身上,磨得人痛苦长哼。

看到何沣,躲在人身更不敢出来。

何沣叫了他两声,见他没反应,拿着魂鞭抽了过去。

魂鞭由一百三十七个厉鬼之魂练成,极凶无比,形似人脊骨,却细而软,长度可放自如。

这一鞭子下去,滋味不是一般鬼能受得住的。若不是穷凶极恶或徒手难治的鬼,何沣轻易不拿出来。

清朝鬼知道这玩意的厉害,没等鞭子落下便从人身出来,仓皇而逃。

还未跑出视线,魂鞭缠住他的脖子,将他拽回来,悬在半空。

大花躲在偏处偷瞄着,不敢出气。

何沣背手看着他,“阴律第三条,第九条,第十七条。你是觉得年代久远,地府事务繁忙,无暇顾你,便到处作恶,无视律法了?”

清朝鬼痛苦呻.吟,两脚直蹬。

何沣想到他曾如此缠着季潼就怒火直烧,一身黑气弥绕,“灭了你,下头顶多治我个滥用职权。”

恰好两个阴差路过,见巡使办事,打了声招呼。

何沣恢复镇静,收了魂鞭,清朝鬼落下来,疼的左右翻滚。

何沣将这厮交于两阴差,“帮我送到十一殿。”

阴差要去七殿,到十一殿脚程可不近,不答应吧,又怕何巡使生气,只能诺下,“是。”

一道魂鞭,也够那鬼一阵子好受。

阴差压着清朝鬼走了。

何沣看向躲着的大花

,召她过来说话。

大花刚见识巡使鬼威,连滚带爬伏到跟前,“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以后离她远点,再被我看到,把你送十一殿试刀池。”

“我不敢了!保证离得远远的。”

何沣知道这鬼本性不坏,便饶她走了。

……

何沣回到学校,立在季潼的窗外,远远地看着她。他若不想现形,即便是阴阳眼也是看不见的。

季潼认真听着讲,笔在手下唰唰地写着。

何沣从上课站到了下课,又从下课站到了上课。

他发现即便是课间,季潼也很少挪动一下,要么是趴在桌上睡觉,要么是看书做题。别人与她说话,她只应付地答两句,总是冷着脸,很少笑。这一点倒是跟前世颇为相像。

今日温度骤降,教室的窗户大开。

九月天,常人觉得清凉舒爽,可季潼体虚,天生怕冷,硬是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何沣怕她着凉,招了阵猛风将门窗给闭上,窗边的女同学随即又给推开。几次三番的,何沣有些烦了,干脆让这风停下。

“欸?怎么突然没风了?”女同学探出手去,一丝风气都感受不到,她抱怨了一句,“刮的好好的,什么鬼天气啊。”

……

季潼性格孤僻,独来独往,进这个班半个多月,只与五六个同学讲过话。她看上去文静老实,清冷寡淡,虽样貌不错,性格却没意思的很。

她不招惹是非,可是非总来招惹她。

那日大课间,甘亭去楼上找男朋友,季潼趴在桌上睡觉。她是被踹醒的,踹桌子的是个女同学,高马尾,丹凤眼,叫张心蕊。

不是本班人,季潼不认得,也没见过。

季潼直身,看着气势汹汹堵在面前的身影。

“你就是季潼。”张心蕊还带了两个女同学来撑场子,她抱着臂,嚣张地俯视着季潼,“人不可貌相啊,果然老实吧唧的人最骚了。”

季潼没明白,但是这些话给人的不舒服比疑惑感来的更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