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他不是没吃过,能胜过手里的却没有,许是没人敢这么加,陶老二不禁怀疑这块饼子的值多少文钱。
饼里头非但有蛋香,葱香,酱的滋味也怪好,并不齁咸,有股豆豉清甜,最要夸的是混在里头细条似的面筋,格外有嚼劲儿不说,甜滋滋中又带着股辣味,刺激着味蕾让人忍不住下咽,后嘶嘶哈气再尝一口,怪美的。
如此神色,林云芝已然胸中有数,她不再多言,因为有食客叫这味道引来了
她挂上职业性笑容:“郎君可是要煎饼?”
那人家境想来不错,头戴顶六角瓜皮帽,嘴边生有短髭,面皮白净,一双眼细若鼠眼,他原是出来寻食,家里厨子翻来覆去便是那几样清汤寡水的饭菜,他早吃腻歪了,上街想吃碗热馎饦,不曾想叫股饼香缠了脚。
近到跟前发现这卖煎饼的小娘子不仅生得水灵,细声细语也醉人,当下就问价钱
“六文钱一个”
林云芝说出这价钱后,没吓到瓜皮帽,反倒是把陶老二吓了一跳,六文钱?够买一沓胡饼了吧!
“不瞒郎君,我家这饼同别家不大相同,里头料足,郎君绝不会后悔的”林云芝见他皱眉,忙一番解释,后拿出个小碟,里头铺着一层细条红艳的面筋,递过只竹签:“郎君且尝尝,饼子里头并是这东西贵呢”
“不必,也不贵,给我来一个”人摆了摆手
陶老二微微瞪眼,又不禁心疼,早知道能卖六文钱,他哪里还会吃。
林云芝没理会人的肉疼,手底下功夫快,刷好酱料,开门红,顺手多添了些辣条,用草纸包好防脏。
外圆内方的铜钱子,哗啦啦响,林云芝眉开眼笑,总算是见着回钱了
此时天光大亮,街道驴马铃铛声,各路吆喝小玩意儿吃食喊开,林云芝顺着这股热闹劲儿,不乏也心情开朗,不时跟着吆喝两句。
后头不少上来问价,但因价格高止步,但也不乏有卖个好奇的,镇上杂工每月大体能有一二两银子入账,吃个六文钱的煎饼倒不是大事,也卖了些许。
要不说怎么古代农民最困难,死守一亩三分地,一年挣的钱还不如铺里伙计月薪多。可生意能不做但地一定得有人耕,不然全饿死光了,皇帝老子得压着人,因而农民的赋税低,每年意思交些米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