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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能带着出门?

林云芝并不知一角饼功夫,自个在堂弟形象大反转,她心里头正想着他事,中途问黄氏去何处典当首饰。

到镇上,黄氏同人分道扬镳,却先不是去书塾,而是将鸡蛋换成银钱,又上粮铺添置米面调料,左右转完黄氏领林云芝到家当铺前道:“他家名声在镇上也算数一数二,价公道,你且真要换?”

黄氏本不想多嘴,儿媳嫁妆原是人家娘家的体面,或典卖或挥霍与她都无甚干系,因两日的德行叫她生出几分满意,心里头便多偏了一分眷顾。

“嗯”林云芝道:“首饰固然是好,但到底不及银子灵便,家里些许事还得银子值当。”

林云芝对这儿的物价有些眉目,陶家田地十五亩,一年能有两季,累死累活扣除田税,秋后一、二两左右银子进账,这还得是天公作美,没病没灾,风调雨顺才行。

想多些也是不能,毕竟地不扩,无不是做白梦。所以,真要是按天算,进账的铜板,两只手顶够用。

而原身丈夫那四五十两赌债,没有来钱门道,陶家除了卖地卖房,无路可走。

正如她估算,典当完嫁妆,林云芝不过才得三两六钱,揣不满一荷包,两把黄绢伞的钱,好在启动资金是有了。没来得及泡进钱罐子,林云芝火急火燎便要去见本书男主--陶家兴。

迄今为止,她对人影响不过寥寥几句评语--陶氏首辅,其人阴诡狡诈,手段凌厉,再多者则便是陶氏口中孝顺刻苦的幺子,两者之间犹如横跨天堑沟壑,对不上眼。

陶家兴书塾在东街柳胡同巷子,听说先生是外来人,前半生在朝堂上沉浮数十载,如今致仕归隐,舍不下肚里笔墨,便开设学堂讲学,既为糊口又为闲趣,束宥收不少,左右在读童生并不大多。因二月院试在即,来去不便的童生便在书塾住下,直至院试考完归家。

黄氏舍得在小儿子身上下银子,就说这次竟一口气拿出一两银子,半年农地里的收成。在黄氏心里头自家儿子往后是要当大官的,仕途坦荡,不该受这些俗物所绕。

“家兴,你且安心读书”黄氏将钱袋子塞进人怀里道:“只管来年给娘拿个秀才功名回来,好叫娘威风威风”

此时,人还是一翩翩少年郎,满身稚气。样貌俊朗不同陶家另两方粗狂硬朗,陶家兴相貌俊朗清秀,脊背如翠竹青柏,若换上锦绣华服,行于街头巷尾,不明就里的行人怕会道一句哪家富贵窝里的青年才俊。

林云芝听黄氏念叨,老二老三像他们老子,陶家兴十足十是外甥肖舅。黄氏娘家也曾出过秀才,算是书香门第,只不过如今落寞,日子还不如陶家这样正儿八经的农家人好过。

黄氏还在给人灌鸡汤,陶家兴不是张扬的性子,他红着脸道:“娘,这事得看学政老爷,不是你我说中便能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