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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见状忙起身劝道:“都是孩子,你又较哪门子劲儿,一会儿打疼合该又是你心疼,且消消气”

“这混小子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李氏气极,闹得脸红脖子粗:”老娘把屎把尿养把他养大,他喊我后娘!等他以后来作贱我,我现在打死,省的碍眼”

刘氏赶忙又劝,一时间小的哭,大的闹。陶老二粗狂的眉宇拧成深川,眼见要摔碗掀桌,陶老二手重重一拍桌面,地头讨生活的人劲儿本就大,碟碗哐当两声震响,晃出些米汤,溅泼在桌面案几上。

“闹什么”

陶老二瞥了眼撒泼打诨的婆娘,一横眼道:“爱吃吃,不吃滚回屋去,显眼”

李氏知他脾性,当场闷声,这事聚在心头如何能消停,便越想越委屈,碍于男人黑脸不敢发声,不妨眼泪珠子啪哒下掉。

刘氏两头为难,看看自家男人和娃儿又去看二房,本以为息鼓,却见陶老二反手把躲在身后的馒头横提到跟前,大手照着屁股墩儿,两下狠劲儿。

听那声知道不会轻,这下安静坐着的陶老三也变了脸色:“二哥,你做什么!”

陶老二不应,又是重重两下,馒头原躲在他爹后头没回神,现下屁股火辣辣疼,哇一声大嚎开,比掉块肉喊得还卖力。

林云芝前脚迈出屋子,叫杀猪声惊得一抖,乜斜去看黄氏,见人枯瘦老脸轻抽了抽,三步并两步忙跟着去,在院子兜头吹了把“剑拔弩张”。

二房抓鸡崽似拎着大侄儿馒头,三房父子两如出一辙,大小两双眼瞪得溜圆。李氏由刘氏拉扯,挣扎要冲上来跟她家男人夺人,林云芝细看两眼,发觉她大侄儿快哭断气,劈手将人揽进怀里。

黄氏冷道:“一会功夫,闹成这样,都是想捅天吗!”

林云芝惊觉黄氏在家威严,说来男主父亲去世得早,陶家几兄弟亲事皆是黄氏一手操办,二两银子一斗米,娶媳妇办喜宴那样不要钱,更别说还有个屡次不第的烧钱“男主”,镇上学堂束宥按学年是要见银子,就这样陶家在平安村依旧算宽宥人家,不然陶老大拿什么从林家迎自己过门?

黄氏擅经营,与性子有大干系,几个儿子的分寸,全拿捏在手里。

陶老二闷葫芦,黄氏快把人瞪出窟窿,也没憋出个屁来。李氏这会子挣开刘氏,箭步从林云芝怀里把馒头抱走,娘俩合一处抹眼泪,问什么都是三两声抽泣。

黄氏转头问老三媳妇:“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