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顾莘莘除了看风景,还会跟宋致讲边关的各种有趣事宜,眉飞色舞,兴致勃勃。而宋致则一如他的为人,总是斯文安静的听着,只有在她看不见的时刻,他轻轻侧过头,看身边的女孩,唇角一抹浅笑。
一别三年,最初她离京时,他便知自己悄悄对她动了心,而经过三年离别,思念如发酵的酒,比他想象中更为浓烈。
说是为公押运粮草,又何尝没有私心。最初他主要负责突厥的押运路线,后来听说月城缺人,是他自告奋勇来的。
为公,也为了自己惦挂三年的女子。
眼下得见,心底雀跃欢腾,但他素来是内敛含蓄的性子,便是欢喜,亦是文雅的笑,情不外露。
能这样看着她,听她像只云雀般叽喳欢喜地说说话,便是最好的事。
两人便走边聊,顾莘莘还问起宋致在京里的事,比如小沐沐如何了,小爵爷近况,还有宋府上下,宋致皆从容以对。
聊得正热络,远远地来一骑马匹,上面驮着一个人,可不是戍北候。
忙完公事的戍北候一听宋致到了,立马便赶来。
宋致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毕竟是旧识,两个男人见面,先打量对方一番,再客气喊官名,一个喊:“戍北候”,一个则是“宋大人”。
戍北候瞅着宋致道:“宋大人来了也不通报一声。”再瞟瞟宋致身边的顾莘莘,不动声色将马挤到两人之间,道:“怎么好让莘莘一人做向导,来,我带宋大人一起参观。”
于是,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两男一女,气氛不如方才一男一女轻松,但彼此都端着客气,倒也还好。
一直到日落西山三人回城,夜里,自是谢栩代表官家接待宋致一行人,官宴仍是客客气气。
顾莘莘被谢栩带着参加,她素来是个心大的,埋头吃吃喝喝,男人间藏在客气里无声硝烟,她竟半点没发觉。想着宋致是稀客,她还拉着他喝了几杯酒,全然没看到身边谢栩的脸。
吃到一半她想起什么,一拍宋致的肩,“你来的正好,明天不是春分吗?月城要举办盛大的节日,可热闹了,一起参加啊。”
她出言相邀,宋致怎会拒绝,颔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