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才好!”娜木塔半点恐惧也没有,津津有味欣赏着蠕动的蛊虫,“你看,这虫子一母一子,子母连心,子虫随母虫,母虫在哪,它永远在哪,只要母虫在我这,一旦我给阿昭这个子虫,他也就再也离不开我了。呵,连心蛊连心蛊,就是连心啊。”
“话虽如此,但蛊虫一旦下,阿昭大人会失去彻底心智,这是不可逆转的,主子,您三思……”
“失去心智?我宁愿他失去心智,也不愿他那样对我!”想起那只手冷冷掐在自己脖上的那一夜,娜木塔仍然愤恨交加。
“好了!”她挥手道:“别再浪费时间,现在开始,你在旁替我护法。”
“是。”仆人不敢再说,坐到三丈之外,准备护法。
而娜木塔捧着蛊鼎,来到谢栩身边。
在下蛊虫之前,还有前列程序。娜木塔跪坐一隅,一手合拢,一手放在谢栩额头,摆出奇异姿态,口中念念有声。仆人知道,这是在唤醒谢栩潜在的记忆。
要唤醒谢栩关于阿昭那部分的记忆,不然即便被蛊虫操纵,他也只是谢栩,而不是真的阿昭。
作为南疆出身的仆人,自然知晓这一过程,接下来娜木塔就该掏出自己的信物,勾起谢栩最深层的回忆。
这个信物是过去联系两人之间的物体,譬如互送的礼物,或者一起用过的物什,总之必须是双方都承认存在的物什。
娜木塔那有一件关于两人的信物,也就仅仅一件。是一个不起眼的竹制药盒,过去她成为罪奴后时常受人欺负受伤,那时只是左卫的阿昭偶然间路过,一时同情给了她一盒治伤药。
谁曾想,这便成了娜木塔对阿昭的情动所在。后来药用完,盒子被娜木塔悉心保留至现在,此番歪打正着,倒成了两人之间的纽带物件。
仆人自是知道这些往事的,她是娜木塔叛逃南疆时路上遇见的小丫头,小丫头是某个家族的私生女,被家族嫌弃驱逐,为了使遗弃自己的家族刮目相看,她选择依附娜木塔,想跟在娜木塔身边学一些异术日后扬眉吐气,才成为了娜木塔的女仆。追随娜木塔时间久了,娜木塔许多旧事她都知晓,包括这件娜木塔爱不释手的信物。
这会她看到娜木塔从腰囊里掏出药盒,照理,信物要郑重放入两人掌心,娜木塔得将谢栩手摊开,将信物放上去,她自己再伸手握住,男女两的手共同握着信物才能施展异术。
须臾,女仆的眼神浮起讶异——娜木塔竟然没有将信物放在彼此手中,而是将信物随手放在了一旁。
不是唤醒回忆么?她怎么不用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