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在这一世,真正是他的起家之地。
在她为谢栩骄傲欣慰时,谢栩对她的想法则浓烈的多。
简称就是:想她,想她,想她。
每每与流寇敌对与厮杀后,只要一停下来的间隙,就是想念,毕竟这一年,他们见面太少了。
他没有办法停止身上的责任,也没有办法让顾莘莘停止她的追求。
他心仪她,眷念她,更深知除了感情的连接外,彼此是各自独立的个体,他从未因她是女流而歧视,哪怕这个时代世俗对女人存在偏见。
其实曾有人提议他劝说顾莘莘放弃营生,像最寻常的女子一样,守在男人身边,相夫教子,他不是不想的,哪有人不希望与心上人日日相见呢?可这些年相处,他深知她的为人,自那年她在京城里克服重重障碍,独自打拼创业开始,就能看出她的秉性,她不喜倚靠旁人,更不想做安居屋檐下的燕雀,在他有难时,她放弃京城的舒坦,来月城鼎力相助,那是她看重情义,实际上她的内心,是翱翔苍穹的飞雁,她为他做得够多了,如今危难解除,他应该让她去做自己。
即便分隔的日子,没有一刻,他不曾思念她。
这两厢心绪不一,惆怅的还有小书童。
某个剿完匪的午后,小书童看着主子第无数次将加油君的信拿出来以慰相思,不禁望天惆怅。
这两个敬业狂,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好好谈个情说个爱?
他还记得那日年关,主子送酒深的小女子回去,再回来时一脸餍足,虽不知那一晚经历了什么,但他能感受主子发自内心的欢欣。
他以为到了这一步,两人总算能挑明关系,将事定下来,没想到皇帝老儿喜欢坏人姻缘,翌日八百里加急圣旨追来,不是要谢栩追击柔然败兵,就是满西北剿匪,这一天天的,做不完的事,两个大龄男女青年的感情都没时间谈妥。
哎,他这颗老姨母的心啊。
对于小书童的叹气,谢栩猜出他的意思,十几年的陪伴,主仆俩默契十足,尤其在谢栩翻看顾莘莘的书信,小书童在旁叹气,生怕主子抱不了美人归的情景。
谢栩无奈摇头,他惦记顾莘莘的心可比谁都炙热,于是他往墙上挂历一指,道:“马上不就年关了吗?”